“对。我没有妹妹,真相对我而言并不重要......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要当心。”伦道夫老先生回答。
“‘祂’快要和你完全融合了,但这也意味着‘祂’会找上你,‘祂’会追杀你,穷追不舍,直到你们其中一方消亡为止......”
“又一个祂......那又是谁啊?”
“侦探先生?请问你在说什么?”
“?”
瑞文回过神来,发现门外站着一位满脸赘皮,仿佛一朵枯萎的花儿的老妇人,全身包裹在大衣里,就像只干巴巴的乌鸦。”
“唔,您是?”
“我是住在隔壁的多罗莉丝。”老太太揪着自己的衣摆,另一只手拿着手帕,不停擦拭脸颊。
“我听说我隔壁住着一位侦探,所以就找了过来......我的猫,我的玛丽走丢了。”
“......”
瑞文挑了挑眉毛,接过多罗莉丝太太递来的照片。一只不讨喜的大黑猫正在照片里打哈欠。
......
“我恨这只猫!”
烈日之下,瑞文揉着蓬乱的头发,将肉食植物的倒刺从肉里拔出来。
对面的窗户里,多罗莉丝太太抱着黑色猫咪,一个劲地亲吻着。
“玛丽!我亲爱的玛丽,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呢!”
“瑞文,要来点喝的润润喉吗?”
查理没心没肺地把茶杯推到了他旁边,挨着他得到的几张钞票。
橘色钞票上印刷的,是一张张和伦道夫老先生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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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心情,离我远点......”瑞文翻了个白眼。
“知道了。”查理嘴上应着,一屁股坐在了安乐椅的扶手上。
“瑞文,你在想事吧?是不是发生了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对,没错。”思忖片刻后,瑞文决定如实交代。
“那个帮我们逃出疯人院的家伙来讨要报酬了。骰子......我怎么可能会知道那种东西在哪?”
“不过,那人也没有暴力讨债就是了。按照他的意思,就算我什么都不做,或者稍稍付出一点努力,就能轻松拿到那东西。”
他在安乐椅中反复变换着坐姿,试图让自己舒坦一点。
“唉,但是有些事情我就是放不下来。要命啊......”
啪。
查理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什么都不要想,瑞文。我们现在的生活很好,不要去记挂那些事情。”
“嗯......你是对的,那都不重要。”瑞文一仰脑袋,栽在了靠背之中,身上的黑色猫毛还没拍干净。
朦胧间,他又开始做梦。
梦中,他成为了十多岁的查理,正和“自己”一同待在林间的那间伐木小屋里。闪烁寒光的钩子和斧头整齐排列在墙上,沾染着木屑和毛虫的血液。
他的双手,正死死掐在“自己”的脖子上!
愤怒,癫狂,绝望,在结冰的大脑中肆意流窜着,在被冻坏的神经中化作恐怖的火焰,到处蔓延。
“别杀我。”
“自己”的脸上青了一小块,像具快断线的木偶般毫无生机地说道:
“我要是......失败了......你和我妹妹......都要......遭殃。”
“......”
他气急败坏地松开了手,将“自己”一把推到了墙边。他痛恨“自己”的软弱,痛恨“自己”服从那些大人的安排,用牺牲自我的方式保全大局。
这些年,他早就看透了院长的真面目。院长就是个疯子,不管他嘴上是多么的道貌岸然,但他对两人所做的只有伤害!
他比任何人都疯狂,却也比任何人更加清醒!
“我们再逃一次。”他凑近对方的耳朵说道:
“在他们彻底把你变成一个‘活死人’之前逃出去。办法不是没有的。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我们也不再是能用障眼法随便哄骗的小孩子了。”
他的心中已经有了想法,但他没有说真话。
他已经利用自己不同于他人的视觉发现了一些异常的地方。那些白色的羽毛最近不再在疯人院内出现,却时不时地会出现在后山。
那片山脉之后,那座深渊之中,似乎还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