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文很快就想出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只能是真正的上流社会!而他们的目的是维持自己,银行资本乃至社会本身的信誉!相较金融巨鳄们的利益交流,那些人用命换来的几百万烈洋不过是九牛一毛!”
祭品银行的贷款限额由市价决定,一旦需求出现饱和迹象,祭品银行就能立刻通过压低市价确保长期收支平衡。再加上巨企的背后支持和各种回收措施,银行本身永远都不会亏损!
可一旦大众的信心出现动摇,不仅仅是祭品银行本身,就连整个经济系统都会面临风险!
“没人知道什么时候会轮到自己的编号。一旦被区政府叫到号,他们就会失去公民权利。市民们没法在死到临头时去卖命。”捷特补充道:
“而在那之前,人们总是认为自己还能多活一会,银行市值还能再升一些,迟迟没法下定决心,这就是大部分普通人的心态,也是政府玩的心理游戏。”
“啧,各种游戏玩到最后,牺牲的还不就是普通人的命?”
“新德市的天空本来就是用人命铺成的啊!”
捷特看了看钉在咖啡色墙纸上方的小鸟报时钟,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回见!走吧,洛克茜,咱们去整理新事务所,顺便帮老妈买些牛奶回家。午饭很快就好了,兄弟,叫老妈别等我!”
怎么叫?瑞文暗暗吐槽,试着抬了抬自己的嘴角,发现它们居然越来越沉,变得像石头一样硬!
“该不会真的存在名叫不笑症的病吧?”他莫名开始自我怀疑了起来。
............
22点,瑞文趴在招待所的写字台前,思索起了呼叫导演的方法。
他知道导演必然坐在电影院中,通过某种方式看着自己,一如既往,但如何与对方交流是个问题。
对方给自己留下的唯一一个提示,是拍电影。
可该怎么拍?
摄影设备张口就能要到,但他感觉导演不会满足于随便拍下来的什么东西。
这时,他听见招待所走廊上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不是金,不是卡梅隆,也不是齐格飞先生。
那脚步声很沉,却又十分绵软,正在行走的人是个胖子,但是很擅长掩盖自己的动静。有必要锻炼出这种行走方式的必然不会是闹市中的某个无名氏,这多半是他的生存技能!
瑞文偷偷凑近门边,听见了一段带着明显的沃辛屯区口音的对话。
“哦,是的,没错,又是我。家里的几个小毛头怎么样了?......对,又是那(消音)的阿尔卡朋,我感觉下次我真的会没命。也许我该趁早把命抵押给银行,把钱留给我的爱人和儿女们。”
阿尔卡朋是什么?这人似乎把斯帕德军备公司的招待所当成了逃避麻烦的避难所。
瑞文将门打开一道窄缝,大吃一惊。
门外说话的人分明是个手脚纤细的瘦子!他有着一双大脚,穿着一双大鞋,身上是一件条纹衬衫和棕色皮革马甲。脸上蓄着八字胡,看起来三十出头,皮肤粗糙,五官极其普通,要说刚从办公室下班也像,要说刚从工地里出来也行。
“有酒吗?”长相普通的“瘦子”询问带他进门的士兵。
“如果可以,我想来一点加冰的杜松子酒。还记得我的招牌台词吗?‘来一大杯不烫的威士忌!’......哈哈,要是妈妈们知道画片里的传奇限酒探员其实是个铁打的斯卡夫佬,她们铁定不会再把她们的小孩放在西洋镜游戏馆里了!”
“呼!这天气真闷热!”
瑞文溜出走廊,趁着士兵出门拿酒的档口,在接待室门口瞄着那名限酒探员,看着他在靠背椅上翘起二郎腿,松开第一颗扁扣子,脱下了棕色马甲,似乎还觉得热,又开始脱条纹衬衫。
紧接着,又一件让他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
条纹衬衫的下方还有一件浅蓝色的纯色衬衫。当条纹衬衫的扣子被尽数解下时,肥肉呼的一声全部都冒了出来,从他的手臂,大腿,腹部微微垂坠而下!
短短一瞬,“瘦子”竟然变成了一个撑满整张靠背椅的“胖子”!
“嗷!真是见鬼了去了!”
限酒探员骂了一声。这回,他的声音不再带有沃幸屯口音,变成了带少量弹舌的花园区口音!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让瑞文惊讶。
“胖子”在裤腰带处摸索了起来,摸到了皮带扣。伴随着“咔”的一声,那件浅蓝色的衬衫发出丝丝的声响,居然开始泄气,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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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竟是一件充气的“伪装服”!
限酒探员脱下宽大的浅蓝色衬衫,露出第三件贴身的白衬衫。他一下就变成了一个体型适中的中年男子,没有任何辨识性,不论什么人都无法把他与闹市中的其他行人给区分开来!
“这,这太神奇了,伊萨克先生!”
限酒探员一下直起腰板,警觉起来。这次,他的话语带上了纯正的麦西坎下层口音。
“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过了两秒,他自己反应了过来。
“啊哈!你当然认得出我,是我自己说漏嘴了。”
“你又是谁?另一个来寻求庇护的人?陷入麻烦的人?”
“暂时没物色到居所是我唯一的麻烦。”瑞文友善地摆了摆手。
“叫我瑞文。瑞文.日蚀。”
“是个新移民?”伊萨克先生眼前一亮。
“但这里可不是移民收容所啊。要来杯杜松子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