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回忆忽然被从脑海深处勾了起来。他还记得其中几只猫的毛色,就是经常光顾便利超商的那几只。
“你们吃鱿鱼干吗?”瑞文脱口而出。
自己和这群流浪猫的“孽缘”原来是从这时候开始的。
五分钟后,猫群围着从对街蛋黄酥铺子里买来的条状鱿鱼干大快朵颐起来。瑞文一手拿着甜麻团,一手捏着糖葱饼,感觉“过去”与现在的光景微妙地重合了起来。
“立体时空叙事能带给观众更加强烈的视觉观感,这是一部优秀电影不可或缺的部分。”导演“昔时”的话语在脑海中响了起来。
“这就是另一边的世界。”瑞文用烈日语,小声对导演说出了和那天一模一样的“台词”:
“不管这是你第几遍听我说这句话,给我好好听进去。”
一辆喷涂花哨的小电子车适时地从路口处驶了过去,外放的流行音乐盖过了他自言自语的声音。
又过了一段时间,瑞文重新回到了屋内,妹妹瑞雪还没起床,尽管手机闹铃已经在她的床头柜上响了起来。
不能让“过去的自己”觉察到任何异样。
瑞文将书房的桌面清了清,脱下外套,重新趴了上去,眯上了眼睛。
朦胧间,他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就像站在悬崖边上的人出于本能萌生的想法一般:
如果跳下去会怎么样?
如果自己故意违抗这份命运,在关键节点上离开了这个地方,等待自己的会是怎样的下场?
仿佛有意剥夺这个极度危险的念头般,迟到的倦意忽然再度袭上脑门,随之而来的,是无止无尽的下坠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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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一日,上午九点。
“滴!”卫斯理的手机忽然响了一下。
安杰娜瞄了同事一眼,让对方不要理会,自己深吸了一口气,将平板电脑抱在了胸前。
两名虚安部警员正穿着制服,站在花都小区一栋三楼的电梯口处。
两个小时前,他们以恒特案车祸目击者的正当理由,外加虚安部主任的盖章签名,成功获批了针对瑞文的上门问询机会。
“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卫斯理露出了坚定的神情:
“不成功,便成仁。”
“瞎说什么,不吉利。”安杰娜将手伸进了口袋里,瞄向楼道告示板上贴着的打击异教团体标语:
不信怪力乱神,保护朋友家人!
一只死去的天牛躺在墙角处,触角随着穿堂风一动一动。安杰娜瞄了它一眼,和卫斯理交换了位置,伸手按向了门铃。
叮咚。
“谁啊这是?咱家门铃这么高,熊孩子应该够不到才对......”门后传来了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
两名警员相互对视了一眼,他们知道目标和他的妹妹住在一起。
“不会是诈骗犯吧?”
瑞文的妹妹打开了防盗门,目光一愣,脑袋一缩,小声地对着书房嘀咕道:
“哥,你没犯啥事吧?”
“门外有两名警员!”
在兄妹俩轻声对话期间,安杰娜和卫斯理同时出示了证件和问询许可。
“请问瑞文先生在家吗?”安杰娜开口询问。
数秒钟后,一位摸着额头,戴眼镜,神情疲惫的高个子青年微微弓背,从屋内的书房中走了出来。他的头上贴着一块渗血的药水胶布,似乎刚刚磕到了头。
无疑,这人就是瑞文。
“我在,请问需要提供身份证明文件吗?”黑发年轻人开口道。
安杰娜和卫斯理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
从对方的神态中,他们看不出任何针对执法人员的警惕或怀疑。
恰恰相反,对方的脸上,尽是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