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义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楚团长请,咱们边吃边聊。"
说着,李义做了个"请"的手势,引导楚云飞往屋里走去。和尚则快步走在前面,去准备食物。
随着楚云飞的到来,院子里的气氛变得更加微妙。士兵们虽然停下了训练,但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警惕地注视着这位不速之客。
李义和楚云飞并肩走向屋内,两人表面上谈笑风生,但内心却各怀心事。一场看不见的较量,正在这个夜晚悄然展开。
和尚会意,立马盛饭过来。热气腾腾的饭碗里,几片树皮野菜显得格外寒酸,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苦涩气息。楚云飞看着碗里的饭菜,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嘴角微微抽搐。
"李义,"楚云飞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你们这是在吃什么?这哪里像是军队的伙食,简直就是糊弄人!"
他将碗里的树皮野菜拨弄了几下,那种明显被碾压过的树皮叶子看起来既干瘪又难看。楚云飞忍不住转头看向李义,眼神中充满了质疑:"不是听说你不是'坑'了别人很多物资吗?怎么伙食还能这么差?"
李义听到这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他端起自己的饭碗,神色自若地开始吃了起来,仿佛眼前的饭菜是世界上最美味的珍馐。
"楚团长,"李义一边咀嚼,一边慢条斯理地说道,"物资是用来打仗的,不是用来享受的。现在我们每一粒粮食都得精打细算。"
他夹起一片树皮,放进嘴里,甚至还故意发出了咀嚼的声音:"这野菜虽然苦了点,但营养可不差。"
和尚站在一旁,听到李义的话,不由得暗自佩服。他知道,营长这是在用最直接的方式向楚云飞展示部队的艰苦条件。
楚云飞显然没想到李义会这么回应。他原本还准备再说些什么,却被李义这种理直气壮的态度噎住了。楚云飞看着碗里寒酸的饭菜,眉头紧锁:"李义,你这也太寒酸了吧?就这点儿东西,让士兵们怎么打仗?"
李义苦笑着摇了摇头:"楚团长,您有所不知啊。现在打仗消耗太大了,光是弹药和医药费用就要花掉大半,剩下的钱能让弟兄们上顿不饿下顿就不错了。"
他端起碗,慢悠悠地舀了一勺稀粥:"您看这粥,虽然稀了点,但好歹能灌饱肚子。再配上点野菜,已经算是不错的伙食了。"
"不是听说你们最近缴获了不少物资吗?"楚云飞将碗往桌上一放,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
李义放下筷子,脸色变得严肃起来:"缴获的那点东西,大部分都用来换武器弹药了。您也知道,现在跟鬼子打仗,没有足够的弹药可不行。"
和尚在一旁默默地添了碗粥,轻声说道:"是啊,上次战斗打空了好几箱子弹,现在还在想办法补充呢。"
"打仗就得有好装备,但也得让士兵们吃饱啊。"楚云飞皱着眉头说道,目光在简陋的饭菜上扫过。
李义叹了口气,声音低沉:"这不是没办法吗?咱们现在就是这个情况,能维持住阵地就不错了。说实话,有时候连这顿野菜都不一定吃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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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顿了一下,看向楚云飞:"您别看现在这样,已经是近期最好的伙食了。平时更苦,有时候甚至只能啃树皮充饥。"
楚云飞听到这话,脸色变了变。他环视四周,看到墙角堆着的几个破旧军粮袋,显然已经见了底。
"李义,你这也太..."楚云飞欲言又止,目光复杂地看着眼前的饭菜。
李义继续喝着稀粥,眼神中透出一丝坚毅:"楚团长,打仗就是这样,有啥吃啥。只要能让弟兄们活着,能继续跟鬼子干,就算是啃树皮也值得。"
和尚站在一旁,看着两人的对话,心中暗自为营长的机智点赞。他知道,李义这番话既说明了当前的困境,又展现了部队的战斗决心。
屋子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筷子碰到碗的声音在回响。楚云飞低头看着碗里的稀粥,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这日子真不好过啊。"楚云飞最后叹了口气,端起碗喝了一口粥。
和尚听到楚云飞的感叹,忍不住插话道:"团长,您有所不知,这日子确实不好过。前几天我们出去打草谷,好不容易找到一片野菜地,结果被老乡发现了,差点没挨打。"
李富贵听到这话,立马接过话茬:"是啊是啊,那天要不是和尚跑得快,非得被老乡用扁担打个半死不可。"
他边说边摇头叹气,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现在外头都传开了,说咱们这支部队是'吃草队',见着野菜就跟疯了似的往嘴里塞。"
楚云飞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放下筷子,目光在李义和其他人脸上扫过:"这...这也太艰难了吧?你们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李义苦笑着摇了摇头:"楚团长,您有所不知,我们这支部队是临时拼凑起来的。大家都是从各个部队抽调来的,没有固定的后勤保障。再加上最近频繁作战,消耗太大,补给跟不上,只能靠打游击勉强度日。"
和尚在一旁附和道:"是啊是啊,有时候打仗打到一半,子弹都打光了,只能跑回来重新补给。"
李富贵也跟着说道:"前几天我们去打鬼子的据点,结果炮弹不够用,只能拿石头砸。您说说,这仗还怎么打?"
楚云飞听到这里,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他沉默了片刻,问道:"那你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李义叹了口气,语气沉重:"没办法,只能靠着老天爷赏口吃的。有时候运气好,能打到几只野兔;运气不好的时候,就只能啃树皮充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