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花耳没被猎鹰这么扒拉一下脊背,按照花耳的爬树本事能爬上大树杈。但坏就坏在,唯一能爬树的花耳受伤后背都皮开肉绽,其他狗没一个会爬树。
陆志强杵着扎枪,喊道:“你们两个都有枪,拿枪打断树杈子呗,树杈子可不就掉下来么。”
他被两人用奇怪的眼神一看,不说话了。孙为民怼他:“我把枪给你,你试试成不。你当树杈子是什么玩意儿,说断就能断,有你这嘴皮子功夫,油锯厂都关门得了。”
树杈子很粗,一时半会儿断不了。大虎尝试着,狗爪子压根勾不住冻到梆硬的树皮,呲溜滑下来。“哥们瞧好吧,看我的。”孙为民搓了搓戴着手闷子的双手也开始抱着树往上爬。
孙为民爬得距离还不如大虎呢。
底下陆志强瞅着哈哈大笑。李居安警惕着大老虎的行踪,但十一条猎狗谁都没叫唤,他手里受伤的猎鹰也没叫唤,附近应当没有大老虎。
他也寻思不对劲呐,小老虎崽子死在树杈上那么久,怎么虎大王还没过来?猎鹰在他手里受伤,叫了那么久,赵炮也没来。合着鹰屯的赵炮和虎大王迎面撞上了?
孙为民被树折磨地受不了,干脆摘下手闷子,从布兜子里抄起板斧对准大树干就砍。
“瞧我整不整死这棵树就完了。”
三四人才能合围抱住的大树,冻得梆硬。本来就硬的树干,在天寒地冻的低温下,覆了一层冰霜。
孙为民猛地抡起一板斧砸过去,堪堪只给树挠了挠痒痒。砍断真是够呛。
他偏是不信邪,铆足了劲在那抡斧头往死里砍,一边嗷嗷叫,喊着什么一千块,五百块的,将斧头都能抡出火星子了。半小时过后,他激动地定睛一看,沉痛阖了阖眼。才扒了一块树皮下来。
陆志强笑话他吃的饭都进菊门里,他接过孙为民手里的斧头,咬紧牙关,鼓起肱二头肌费了老劲狠狠砍下去。又是半小时过后,三四人围抱的大树还只是皮外伤。
他浑身热乎的冒出热汗,汗水不要命般往外冒,浸透了里衣,裤裆里,裤腿里也都是汗水。
他刚停下来不动,冷风一吹,汗水冻成冰渣子,硌得他来回扭动屁股,浑身刺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