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屏风实打实的严实,便是他视力再好,也无法透视到屏风的另一头。
可他听觉上佳,屏风那一头传来的动静再怎样细微,也如同在他耳边。
想象中的画面忍不住浮上脑海,唐刃猛的起身。
拨弄水花的声音戛然而止,静默片刻,唐刃拉开门向外走去。
屏风后的君卿掩唇轻笑:怂货!
待他将衣裳穿好,唐刃闻声方再次入内。
对方才之事他闭口不提,如常取了棉布来为君卿擦拭长发。
君卿手里把玩着唐刃先前买的九连环,那张如玉的面容未遮。
唐刃透过模糊的铜镜痴痴盯着,手上动作却细腻温柔。
看他这副痴样,君卿无奈笑道:“又不是没有见过。”
他天生便占着优势,容色无双,不笑之时便已经把某人迷的失了心智,如今勾起笑颜,刹那间只如春花泛滥,让某人春心萌动。
唐刃将护养头发的药膏置于妆台上,他捉住君卿的手,握在掌心,半蹲下来轻声道:“你日日遮得严实,为夫自然是看不够,今日定要好好看看。”
他这话属实是胡搅蛮缠,白日里君卿虽然有所遮挡,可到了晚上只有二人之时,他哪日不是以真面目示人。
看他盯着自己一脸的认真,君卿打趣道:“原来你竟是喜爱这张脸,如此说来,这京中美人众多,你岂不是要看不过来了?”
唐刃一脸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我脸盲,除了卿卿,分辨不出他人是何模样。”
他这话,君卿是信的。
毕竟他当初丑陋不堪之时,这人都能够下得去嘴,想来眼神必然是不如人意。
如此一想,君卿更是忍不住失笑。
唐刃见他只顾着笑,仰头凑了上去,两人鼻尖挨着鼻尖,他轻咬了下那柔软的唇瓣,先发制人道:“卿卿莫不是不信我?”
说罢不等君卿开口,他继续道:“我对卿卿一片真心,天地可鉴,莫说此生,便是有来生,也容不下他人的。”
说着他眼中闪过一抹委屈之色, 演技早已炉火纯青。
君卿最见不得他如此神态,他食指抚摸着唇,嗔道:“自然是信你,只是你如今怎越发的像狗似的。”
这人下嘴倒是轻,可牙齿碰嘴唇,岂有不痛的道理。
唐刃眼中的隐晦一闪而过:“可是痛了?我瞧瞧。”
君卿倒是真的微微俯下身子,将脸凑了过去。
他长发垂下,扫过唐刃的脸颊,痒痒的,让他的心也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