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安乐县内的茶楼酒馆倒是格外的热闹,人们谈论的对象无一不是张府那位从京中来的贵客——张家小公子。
说到张府,安乐县仍至是整个青谭郡无人不知,毕竟这可是工部尚书张万鸣的老宅。
三十年前,这位张尚书只是个不知何处来的穷小子,得了当时安乐县首富陈老爷的青睐,入赘陈家,在陈老爷的支持下,这位穷小子才能入京赶考,倒还真让他考上了,自此留在京中做官,连带着陈家也被接入京中享福,如今的张府也就是当初的陈府,除了安乐县的一些老人,谁也不知道现今的工部尚书张大人曾经是一名赘婿。
而这位张小公子正是张尚书唯一的嫡孙,半年前来安乐县养病的,来时阵仗可谓是浩大,仅仅是伺候的婆子丫鬟就乌泱泱的跟了一大群。
听说这张小公子得了怪病,京中太医都无法医治,所以才送回老家静养。
来了半年了,也没见过这张小公子出门,究竟是什么样的病症,外人也是不知的。
可是这两日不知是怎么回事,这位小公子的病症严重了,张家命人请了城中名医,却都不见效果,无奈之下只能张榜。
茶肆上窃窃私语,君卿好似没有听见,他点了壶茶,配上自带的玉子糕,也算是解决了午饭。
轻抿了口茶水,他方同老板道:“今日茶不错。”
茶肆老板笑呵呵开口: “昨日山头新摘的,自是好的。”
如今正值新茶采摘之际,每年也只有这个时候茶是最好的,过了这个时间,就只能喝晒干的茶叶或研磨成的茶粉。
“一会给我包些。” 君卿目光盯着泛绿的茶水,耳朵里却听着邻桌两人的议论。
其中一人压低了声音:“听说这张小公子得的是鱼人病。”
另一人不解:“何为鱼人病?”
“就是像鱼一样,全身长满了鳞片,发作起来瘙痒难忍,要一直抓的皮破血流。”那人露出一脸肉疼的表情开口。
听他这样说,另一个人问他:“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世上居然还有这样的怪病!”
那人道:“我邻居家阿嬷在张府浣衣,自然是她看见的。”
“真是可怕,人怎么会长出鱼鳞,定然是得罪了神明,说不定这张家背地里...”
这人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另一人往他胳膊上轻拍了一下:“你不要命了。”
那人嘿嘿一笑,声音几乎微不可闻:“也不是我一人议论,难道他张家还能把众人都抓起来不成。”
那两人越说越来劲,不过也控制着量,远的听不见,茶肆老板和君卿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君卿是茶肆的常客,老板自然认得他,这会人少,他走到君卿面前坐下,放低了声音问他:“尹大夫,这鱼人病是什么病?难道世上当真有这样奇怪的病症?”
君卿是个大夫,总归是见多识广的,老板这样一问,那两人停下交谈,好奇的看过来,只是在看到君卿的那张脸后,眼里闪过厌恶,轻唾了口吐沬,嘴里骂骂咧咧的:“碰见个丑八怪,真倒胃口!”
老板尴尬的笑着,起初他看见君卿这张脸也确实不自在,但是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这位尹大夫虽然长得丑,是个实打实的好人,他先前扭了手腕,这人不但三两下就帮他恢复,还分文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