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众人继续出发,除了唐刃,没有人注意到,先前那名武功高强的侍卫从马车中下来。
天黑后众人终于入了县城,却没有遇见官府的人,张少谨又打发了个护卫过去,自己则是带着其他人寻了家客栈休整。
或许是因为今日唐刃最为卖力的缘故,张少谨单独给他开了间房,并且叫上一桌好酒好菜命人送入房内,惹的其他几人频频羡慕。
他们入住一个多时辰后,先前的护卫回来,并带了个捕快。
那捕快见张少谨穿着打扮,再看他出门的排场,便知道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所以态度极好,耐着心询问他遇匪的过程。
张少谨不耐烦的拍了拍桌子:“那打家劫舍的匪徒已经被我的护卫杀了,你们只管去收尸便好,问我作甚?”
那捕快圆滑的笑道:“悬山寨里山匪不知多少,哪轮得到我们去收尸的份,恐怕去了也是有来无回,这位公子莫恼,你们能全头全尾的出来已算是幸事,何必再去找他们都不痛快。”
他这话说的也不无道,但凡是打小悬山过的,只要是穿金戴银的,就没有能全头全尾出来的。
从前小悬山虽险,却是没有山匪的。
但是三年前,不知道从哪里就来了这群山匪。
他们占山为王,偏偏又不打劫穷人,过往富足的商户若是老实把银钱交出来,他们倒也不会真的赶尽杀绝,又加上人数众多,地势凶险,官府还真的不爱管这事。
张少谨才不管他什么原因,听他这样一说当下便气急败坏的砸了杯子,怒斥官府无能。
那捕快听他骂,心里虽不舒服,却也默默忍了,这人是安乐县的,看这样子非富即贵,他一个小小的捕快,何必去招惹他呢。
等张少谨骂痛快,便打发那捕快离去,人一走,他反倒换了副笑脸,同身边始终未开口的护卫说道:“阿禾,我方才演的像那么回事吧?”
那护卫没有理他,而是直接坐下,现下屋里只有他们两人,张少谨随意把外衫一脱,像是没骨头似的瘫坐在屋内的贵妃榻上。
这时那护卫终于开口:“那人你是如何认识的?”
“你说那个姓唐的?听说是个猎户,他一掌就劈碎了我那黄花梨呀,我看着武力不低,也就留下了,今日一看,想来不在你之下。”
张少谨说着边看向面前人,眼神肆意的打量,调侃道:“阿禾这副样子,看习惯了,倒也顺眼。”
他这话那人仿佛没有听见,直接起身:“今晚我会试探他。”
他说完毫不犹豫的离开,张少谨仍旧瘫在原地,轻啧了声,神色却阴沉起来。
今日那五个人没一个能打的,不过都是花拳绣腿,倘若他此次当真是所谓的回乡祭祖,只带了他们五人和那七个护卫,就算是死在土匪窝里,恐怕也没人知道。
这五人可都是张诚找来的,唯有姓唐的不是,他的好大哥啊,当真是亡他之心不死,不会放过任何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