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卿走到床前,目光看向那形容枯槁之人,他面上虽说一片平静,可心中却是隐隐快意。
他向来不是什么好人,这人害得他家破人亡,凭什么还能稳坐高位,落得安享晚年的下场,即便是死,他也不会让他死的痛快。
萧怀策在此,君卿演戏自然是要演的十足的真,为皇帝把过脉后,他方眉头紧蹙道:“陛下今日可是用了大补之物?”
闻言,萧怀策立刻将目光看向贴身伺候皇帝的太监。
那人猛的跪下,有些磕巴开口:“今日贵妃娘娘来看望陛下,给陛下用了一碗鸽子汤。”
萧怀策一听当即脸色就变了,如今宫里的贵妃可就只有一位,那就是他的母妃。
君卿闻言,眼中闪过一抹了然,看来是有人迫不及待想让自己儿子上位了。
想到这,他神色凝重地开口:“殿下,鸽子汤虽然是性温之物,可陛下久病在床,如今身子正是虚的时候,自然是虚不受补,才会一时气血冲撞。”
久病之人确实虚不受补,可小小的一碗鸽子汤,也不至于让皇帝吐血昏迷。
他方才探出,皇帝体内还另有一味毒。
下毒之人极其小心,那毒量几乎微不可察,此毒若不是长久服用,并不会对中毒之人造成要命的危害。
这也是为何太医们未能查出皇帝忽然吐血的原因。
那毒虽然量微,可与他下在皇帝体内的毒却是相冲的,皇帝的身子自然会受不住。
“那如今该如何是好,父皇他...”
说到这,萧怀策握紧了拳头,指节泛白,自家母妃他了解,绝不会是无意为之。
想到这,他心中不免生出一抹无奈,他如今已是太子,母妃竟这般等不及吗?
君卿从随身的布袋中取出银针来,他沉声道:“还请殿下准许我为陛下施针,若是过了今夜,陛下醒来便无恙,若是不醒...”
余下的话他未说,可在场的人也听得明白。
见此,萧怀策也只得开口:“好,还请先生尽力医治,宫中所有人皆会配合先生。”
萧怀策此刻心绪复杂,皇帝虽然偏心,可始终是他的父亲,对他也是有疼爱之时。
他自然是不愿丧父,可心中隐约却有一个声音告诉他,皇帝若是今日就此去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