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下了合作之事,君卿自然是不会反悔。
用膳结束后,他便当着吴家兄弟两人的面,写下契书来。
然而契书上只言明了一年的合作之期,若是一年后两方皆欢,自然是可以延期的。
契书自然马虎不得,一旦他们两方签字画押,这契约便成了,自然是得细细商议着写来。
因此,这一耽搁,便又是半个多时辰过去。
契约之事,皆是吴玉书做主,吴玉柯只安静的陪在一旁。
而唐刃也是同样如此,他曾与君卿有言在先,店铺一事随他折腾,因此无论君卿是何打算,他都不会多言的。
可以说整个过程,只有君卿与吴玉书两人攀谈。
契约签订后,那兄弟两人方告别,见他们一脸喜色,想来是迫不及待回家中与老父分享这一消息。
君卿将他们的喜色收于眼底,淡笑着同唐刃道:“吴玉书这人聪明,他这个弟弟也不是愚蠢之人,若是胃口再大一些便好了。”
他自然是希望两人是有野心的,最好是将整个锦荣城的粮业都纳入其中才好。
不过今日交涉,这人属实胆小,对他更是一再让步。
两人已经出了香客来,正立于长街之上,唐刃牵起君卿的手向前走去,口中却是问道:“你很欣赏他?”
君卿轻声开口:“是个可用之人,加以培养,你必然能够用到。”
唐刃微不可察地抿了抿唇,眼底划过一抹精光,他将君卿的手握得更紧,语气却始终如常,偏过头看着他,宠溺笑道:“辛苦卿卿了,如此替为夫费心。”
君卿抬眸,目光与唐刃交汇,看着那人眼中的爱意与温柔,他心中似有暖流淌过,面上却是一片淡然道:“你我夫夫一体,谈何辛苦。”
话虽如此,他嘴角却忍不住轻轻上扬。
不等唐刃开口,他便又继续道:“顾长飞只有乔天羽这一个表弟,所以赵东石所说的表兄绝非顾长飞。”
听他如此一说,唐刃在心中理了理,方道:“赵东石无端必然不会撒谎,此地离京极近,他也没有胆量敢冒充顾家人,这话应当不假。”
他在京中行事,对于京中那些权贵自然也是知晓的。
顾长飞虽为大理寺少卿,然其父却是官居二品,顾家老爷子更是位列三公,曾为帝师。
顾老爷子膝下有三儿一女,长子便是顾长飞的父亲,而那个女儿是最小的,早些年间嫁去了外地,后来不知因何故离世,只留下一幼儿。
顾家老夫人自然是心疼这女儿留下的唯一血脉,便将那孩子接到身边养着。
吃穿用度皆与顾家人无异,许是怜他自幼丧母,素来娇惯。
此子便是乔天羽,这事在京中是无人不晓的,两人虽然与乔天羽并未有过接触,却也听闻此人聪慧伶俐,素来会讨顾老夫人的欢心。
甚至京中更有传言,顾家老夫人对这个外孙可比对自家长孙要疼爱的多。
君卿淡笑着说道:“究竟是真是假,待顾大人来了,不就晓得了。”
唐刃点头:“这是自然。”
此刻已是申时了,外面越发的寒冷起来,两人说着话,向客栈走去。
回到客栈后,屋里暖和,唐刃方将君卿的披风解下,随手放在木施上。
君卿正欲坐下歇歇,便被唐刃搂住了腰,听着他语气中饱含酸意问道:“我见你与那姓吴的洽谈倒是用心。”
君卿一听便知他这是酸了许久,一路上忍着未曾挑明呢。
今日商议合作之时,他详细列了需要的单子,然而对于这些原料,他晓得的始终不多,自然就免不了与吴玉书细谈。
想到此,君卿含着笑意开口:“自然是要用心,吴公子如此诚心,又谈吐风趣,于此道见解颇深,我又怎能怠慢了人家呢。”
唐刃的眼眸瞬间暗沉,像是有乌云悄然遮蔽了原本明亮的星子,目光更是直勾勾地盯着君卿:“吴公子?”
说着他摘下君卿脸上的面具,伸出手指轻轻捏住他的下巴,微微用力,迫使怀里人抬起头来与自己对视。
他眼中的醋意与占有明晃晃,君卿暗自咽了下口水,无辜的眨了下双眼,柔声开口:“口误。”
心中却是暗道:完了,明知这人是个醋坛子,自己不该总是去逗弄于他。
唐刃慢慢低下头,炽热的呼吸拂过君卿脸颊:“呵,口误?我看你倒是叫的十分熟练。”
他话语中带着明显的不满与酸意,尾音微微上扬。
君卿忙软声开口:“阿刃唔...”
只是他话音刚起,便被堵住了嘴,唐刃根本就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唐刃的唇猛地压下,带着一股子被醋意浸透的意味。双手更是紧紧地箍住君卿的细腰,将他紧紧地禁锢在自己的怀中。
这吻如同狂风暴雨一般,强势又带着惩罚的意味,让君卿的呼吸都为之紊乱,整个人都软在了唐刃怀中。
好一会儿后,唐刃才终于肯抬起头来,他贴着君卿红肿的唇瓣蹭了蹭,喉咙里发出明显是愉悦的轻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