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皮肤白里透红,眸似明月,眼尾带着细浅的岁月痕迹,笑盈盈地凝视着她,眼里透着无尽的温柔,像极了自己的母亲。
阮初音呆呆地看着手中碧绿清透的镯子,鼻尖泛起阵阵酸涩。
“云驰,还愣着作甚?给初音戴上啊!”向婉容无语地望着儿子提醒道。平日里挺机灵的一个孩子,怎么今日接不住场了呢?
镇国公夫妇和秦观之目光幽幽地瞅着那件稀罕物被一点一点地戴到那只细腻的皓腕上,面色肉眼可见地绷了起来。
正堂里的气氛宛若被一把利剑劈成了两半:一半祥和,一半凝重。
“谢谢伯母。”阮初音糯糯地谢道。
“唉,叫娘。”向家的“宝匙”都收了,哪有再喊伯母的道理。向婉容不给她任何生分的机会,拉过她的小手反复撸着,眼里的慈爱满得都快溢出来了。
这辈子连着生了九个孩子都没能生出一个闺女,如今就老四孔回寅带回一个媳妇。现在老五也有了,性子比老四家的温和多了。
“向夫人,初音尚未嫁入贵府,你现在让她改口是不是为时过早了些?”
叶桑宁听着向婉容吐出的每一个字都觉得分外刺耳。阮初音就算喊娘,第一声也该喊她不是?
“观之,你和初音的婚事定下了吗?”她压着心中不悦,看向秦观之口吻生硬地问道。原本日子都看好了,后来又说想寻寻更好的,再后来,就没声音了。磨磨唧唧的性子既不随自己,也不随他爹,不知道像谁。
秦观之经这么一提醒,幽暗的眼神瞬间有了波动,朝着被某人紧搂在怀里的未嫁娘似笑非笑地勾起了唇角。
“下月初一是个好日子。初音,你觉得呢?”
耳畔突然没了声音。
所有人的目光齐齐向她射去,静静地等着她的答案。
压力——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微微冒出的冷汗悄然濡湿了掌心,喉咙好似被什么东西扼住了似的,久久发不出声来。
今日不同往日,四位长辈在场,有些话倾吐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