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剧平息,金石带着女儿先行一步。沈映画本来也准备走了,不想太子居然邀请她同座听书,让她受宠若惊地狠狠拧了把大腿。
目光有意无意地扫向二楼,温和警告着玉兰阁里的俩人。
这个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只要那女人还在黎城,早晚都有收拾她的机会。
清风阁再厉害又如何?向婉容是南星国的郡主,难道还能把手伸到北月来不成?
陆隐年一边听着梅泊言说书,一边循着沈映画的目光抬眼望去。
一对璧人互相依偎着沉浸在烛光下,亲密无间的影子交织成美丽的画卷,浪漫至极。
无意间的淡淡一瞥便让他再也移不开眼。
又见美人,曲阑深处,秋波流意,弱态生姿。多日不见,依旧美得如诗如画,如梦如幻。
过分专注的目光想让玉兰阁里的俩人不注意到都难。
“你认识太子?”魏时章察觉到他俩互相点了点头,心里顿时慌乱起来。陆隐年的容貌比起自己毫不逊色,身份也比自己高,媳妇和他不会是对上眼了吧?
“宫宴上见过。”阮初音回忆着那时的光景,心中百感交集。假使那一晚她没有出席,也就不会和江问舟走到一起了。
魏时章不喜欢陆隐年看他媳妇的眼神,走到窗前关上了雕窗。回过头直截了当地问道:“你喜欢他?”
“没有!你不要乱说!”阮初音闻言激动起来。这顶帽子可不能随便乱扣。
“我就是觉得他看你的眼神不干净。没有就好。”魏时章喃喃道,之后也没了继续看下去的心思,拉着她早早回了清风阁。
陆隐年不曾见过魏时章的真容,看向沈映画问道:“沈贵女,你可知玉兰阁里的那个男人是谁?”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沈映画气呼呼道出了他的身份,顺道见缝插针地贬起了阮初音。
“沈贵女,那位魏夫人可不是什么山野村妇,她是大雍太子江问舟的太子妃,亦是临淮王江玄舟的王妃、镇国公府世子秦观之的世子妃。
沈映画惊呆了,好像陷入了梦境般直愣愣地凝视着陆隐年。
原来她的身份那么高啊,不得不在心里重新掂量起来。
话说魏时章回到清风阁后就迫不及待地把人拉到萱草院,一点儿机会都不给向云驰。
吻,铺天盖地地落下。这一晚,阮初音永生难忘。
翌日,夜晚的香气还未褪去,东方已泛起了一丝亮光。
魏时章早早起身在院中抡起了破天锤。
沉重的练武声惊醒了榻上的美人。她努力地挣扎着起身,骨头散架般的疼痛令她忍不住掉下两颗金豆。趁着某人练功,迅速穿戴完毕奔回了向云驰的院子。
毛茸茸的小脑袋一头栽在他的怀里,委屈的模样让他狠狠拧起了眉头,问道:“你和大哥吵架了?”
“没有。”阮初音摇了摇头。
“那你哭什么?”向云驰板直了她的身子,不解道。
这么羞耻的事情,要她如何启口?只好把眼泪咽进肚子里,低泣道:“我想回小院住。你现在带我回去好不好?”
小白兔从来没在她面前哭得那么伤心,心头一下子火大了起来,当即就要去找大哥对峙。阮初音心里慌得一批,连拉带拽地把人拖出了清风阁。
岳亦行起得比谁都早,练完功回来就望见这精彩的一幕。很快,所有人全知道了。
最紧张的莫过于老阁主魏厌离了,当即把儿子叫到跟前悄悄询问起来。
“初音昨晚不是在你院里吗?怎么一大早就和老五走了?你二弟说他本来是要去找你的,看上去脸色很差,很不高兴。你们三个吵架了?”魏厌离在不知不觉中往最坏的方向去想,以为向云驰心里仍有芥蒂,俩兄弟又闹起来了。
“爹,今早我起来的时候,初音还睡得还好好的。我和云驰没吵也没闹。”魏时章细细回忆着昨晚,除了媳妇哭声大了一点儿,一切都很美好。老五没有找他麻烦,他也没惹老五不高兴。
“我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个缺心眼的孩子!倘若你媳妇没点儿什么,她会走?”魏厌离无力地看着儿子,心里又气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