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明忽暗的烛火中映出四道模糊的轮廓。轩榥微微开启一条缝隙,只能窥视到一抹淡淡的橙光。
“一百三十万两。”
随着司仪一声几近变声的高喊,芙蓉阁再次成为全场的焦点。
两位谋士似乎已经隐忍到了极限,五官三百六十度顺时针逆时针各扭了一遍,只听“扑通”两声,膝盖重重跪在地上,瞬间砸起三寸浮尘。
“殿下!微臣斗胆,求您不要再追了!”
陆隐年双手负后,低头瞅着脚下两个蠢货,眸色森然。
“孤做事,何时轮到尔等指手画脚。再有下次,绝不姑息。”
幽幽的目光再度投向玉泉阁,几绺白发依旧紧紧贴在明艳的佛手花上,让他眉宇间刚刚散去的薄怒又重新凝聚起来,睥睨道:“孤倒要看看你有多少能耐!”
阮初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颤颤巍巍地扭过头,在纪知涯扬唇之际一个猛扑,激动地捂住了他的嘴巴。
“纪公子,别叫了!这份人情哪怕我请你吃一辈子山珍海味都还不起!”
纪知涯拽下她的柔荑,握在掌心感受着它的柔软。大拇指的指腹覆上虎口来回摩挲着。
酥麻的触感让她心痒难挝,退缩之际被那只大手用力一扯强搂入怀。
有力的臂膀覆在她柔若无骨的细腰上,两只大白兔猛得撞上一堵厚实的胸膛。电光火石间目光相触,在那双满是惊愕的瞳孔中清晰地刻下了他狡黠的笑容。
“那姑娘不妨好好想想是否有更好的法子可以还在下这份人情。”
阮初音凝视着那双深邃似海的星眸,心跳不自觉地加速跳动起来。两颊也烫得恍如火烧般灼热,随着红霞慢慢散开,那一抹羞涩,诱人采撷。
“一百五十万两。”
就在四片唇瓣缓缓贴近之时,紫薇阁不偏不倚地踏着点儿再度刷新了价格,让陆隐年和纪知涯同时沉下了眸子。对方的叫价十分坚决,似有一种不将其拿下誓不罢休的意思。
“两百五十万两。”纪知涯不假思索地回敬了她一个天文数字。火药味十足的叫价让紫薇阁里真正的主子眸色愈发森寒。
“殿下,还要继续叫价吗?”乐文哆嗦着唇,战战兢兢地请示道。这个数额就是对于皇上来说亦不算小了。
江问舟静静拨弄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视线一刻都未离开过对面那两道似缠非缠的身影,周身释放出的冷气让屋里的两位女官和马夫噤若寒蝉,在心里为太子妃捏了一把冷汗。
此时百花楼里落针可闻。除了那三位如火如荼竞价的大佬,其余所有人包括水仙阁都被他们这种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叫价给震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