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老师说过,在我们脚下、这座帝国昔日的首都里,您历经险难,斩杀了第一元帅圣痕,夺取了他的帝皇利刃;在北海那边的风雪之城外,您曾展现伟力,毁灭了使天地悲哭的武神,夺取了他的称号和神圣之钺。伟大的帝皇使者,您是宇宙中最璀璨的星系,不,您就是我们的星河;而我,伊利亚·格林,舍弃奥兰德之姓的乌塔维娅,仅仅是颗渺茫的星辰。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渺茫的星辰恳求浩瀚的星河——恳求您赐予我帝皇的圣器,以助我觉醒更为巍峨的祈信之力。满怀期望的星辰啊,必将燃尽一切物质,用最壮丽的光辉回报您。”
稍稍迟疑后,帝皇使者变得神情凝重。他抬起手,从金芒中拔出那把武器,扔给伊利亚,说道…
“好形容。孩子,你想成为一颗氢弹,给死气沉沉的大地送来曙光?但临界之前,必有预警。来,向我证明,让我见识、让我确信,让我明白你所言非虚。”
伊利亚接住那柄利器,即使被剑刃割破掌心,依旧是面色不改。她的血冒出伤口渗入剑身,被那如双蛇盘旋的花纹所吞噬。随着血液的流失,她的脸颊逐渐苍白,但利刃仍未满足。那贪婪的花纹还在吸吮血液,仿佛是饥饿的水蛭,注定与满足无缘。
在使者的注视中,她改用双手反持剑柄,将剑尖落在肩头,只是略微施力,就斩断了肩胛和肋骨,径直破开了心脏。
这样狠辣的自杀,本应泼洒淋漓的鲜血,但血液尚不及喷涌,便被利刃汲取一空。在莫大的痛苦中,她看向帝皇的使者,重露那礼仪般的微笑,说…
“使者先生,您满意吗?”
满意与否,不在于使者,而在于圣城的金焰。当利刃的花纹吸净了鲜血,她的身体摇摇欲坠,她的祈信之力干枯见底。但圣器仍没有满足,圣器渴望鲜血,圣器需要她的鲜血,圣器需要离开暗无天日的竞技场,圣器需要逃出帝皇使者的掌握——
圣器选择了哺育鲜血的她。
圣城的黑金炬爆射火光,正如百年前那般激荡。圣洁的火焰笼向一处,笼向圣城的中央,在圣环的制高点凝聚,淹没被择中者。
金火焚烧,却未伤及她的衣物,反是缝合创口、给予能量,让枯竭之血再度涌流。
重获生机后,她长叹一声,将剑锋从心脏拔出,向使者行淑女之礼,转身告辞。
无需多余的问候。从使者的笑容与眼神中,她已然明了——她的开场,使者万分赞赏。
开场如此,后续的表演亦不能平庸。
她将帝皇利刃收入身体之中,向祖国格威兰进发。她要回康曼城去,到熟悉又陌生的灰都去。而冷冰冰的王庭?或许,等她联络上其余的演员,才会考虑重归王庭,在生父面前策划一场精彩的戏剧…
绝非一个人的独角戏,而是由她主笔的荒诞之剧。
其余的演员在哪里?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该如何争取。而她选中的切入点,则是分别于温亚德的老朋友、不,仅仅是熟悉的人。
熟人好沟通,不是吗?
被相中的露丝·舍丽雅还不知道,在她的监管与呵护中畸形成长的乌塔维娅殿下,会以何其狂野的心态回归故国。
现在,她只想告诉电话那头的戴维快些说明方向,不然,她可要迷失在康曼的旧区,找不到回黑水的路了。
可是戴维的声音,是哭笑不得:
“别着急,小露丝…你也明白,接私活的圣恩者见不得光,躲在人口最密集的旧区,实属无奈之举——嗯,你别怨我,要谢,就感谢我们的前同事德瓦·格拉戈吧。没有他的介绍,我们还找不到这些销毁身份证件的疯子。
等等,我要提醒你,当着他们的面,千万别这么说。他们都是性格偏激的家伙,头脑多少有些问题,就和共治区的屠杀者一样,高官富豪、男女老幼都通杀不误,务必留心啊。”
“我清楚。抛弃军衔和职位藏到旧区度日的人,能正经到哪去?如果还有余地,你也不至于——”
“尊重他人的抉择,是他恪守的信条。正因如此,他才能获得你我的支持,对吗?”
“对,但放一个圣恩者去瑟兰,于我们不利,说到底…”
“已抵达目的地,露丝。争论,还是要放在正事之后。等任务完成,我很乐意在莎薇酒店预订包厢,请你好生训诫——”
“油嘴滑舌,”她果断挂掉电话,走向街对面的餐厅,“到时候喊大伙一起来,把你吃破产。等你掏不出抚养费,看你还有没有闲情消遣?”
她骂着同事的短,随后与一群饥饿的下班人士一同进入了这家博萨主题的餐馆。她点了一份土豆泥配炒面条,并想再来杯果汁。然而,她注意到制冰机上有只蜘蛛在爬,于是她收回了口中的话,直接向服务生表明了来意:
“我找阿格莱森,阿格莱森·谢诺…利尔特?明白吗?阿格莱森·谢诺利尔特。”
身为博萨人,服务生是不解地摇着头,还对着菜单比划,问她的炒面条要不要放辣椒和胡椒。
她从服务生手里拿来油笔,在菜单上写明那个人的姓名,并掏出面值五百的钞票:“你看,阿格莱森·谢诺利尔特,帮我见见他,这些就当小费,如何?”
可是服务生仍然摇头,甚至露出不解的表情,只是在那里比划手势,实在让她头疼。她不得不高举手喊来老板,以免浪费时间。
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