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塔都斯在这里,对吧?”
“对,想见他,不急于一时,我…”
坎沙贴在海芙耳边,果断地交代了句:“海芙,一会儿往卧室跑,记住先反锁门,再搬柜子堵门,明白吗?”
“哥…”
不待海芙抹去泪花,坎沙已经松开了她,起身抓住卡麦尔的衣领,用最温和的方式,将之抛向墙角,摔得人惊声尖叫。
“小鬼头!你活腻了?!”
在坎沙对卡麦尔动手的同时,保镖怒吼着冲来,试图阻止他的暴力。可他的动作太快,卡麦尔又太轻,保镖没能接住飞出去的卡麦尔,反倒是给他抓住空档,先下一城:
“腻你娘的蛋!打架还敢分心接人?大脑僵化了吧你!”
他以冲刺的方式前扑,将身体化为炮弹,把肩肘当作弹头,竭尽全力地撞上保镖的胸膛。毫无疑问,在巨大的冲击力之下,胸骨和肋骨不可能扛住肩膀与肘部的坚硬。在骨骼断裂的悲鸣中,保镖同样飞向墙角,和卡麦尔落在一起,把没能守护成功的少爷给砸晕了。
坎沙·杜拉欣的学习成绩只算优良中上,可他在搏斗的时机掌握与灵能的爆发运用方面,是从未遇过竞争者的高手。要不是情况紧急,在一击败倒老辣的保镖后,他简直要握拳一跃,直呼自己比《搏击全明星》的冠军亚罗巴布还有本事,至少,看了那么多比赛集锦,他还从没见过亚罗巴布能一击致敌呢,更别说丢人的新冠军斯提亚诺了,那人啊,只会挨打陪跑,好容易拿个冠军,都是疑云重重、众说纷纭。
“去!”
让海芙跑进卧室后,他见保镖是难以爬起来,便拿起茶水壶,直冲门外,准备先找塔都斯,再联系巴迈,把卡麦尔的昏招揭露出去。他不相信,塔都斯和巴迈能放着卡麦尔出这种馊主意而不顾——不敢打巴迈的电话,卡麦尔定然没有请示过父亲。
只要带着塔都斯与其对峙,他必然一转颓势,带海芙逃离被侮辱的不幸。
“抓住他!”
门外的大汉可不少,别说群殴了,就是逐一来袭,他也遭不住。但是,茶壶在手,他有什么好怕的?热水泼出去,被浇中的人立马痛得跺脚,让出了逃窜的空间。他奋力一撞,顶开挡路的人,直奔塔都斯应该在的房间,连门都不敲,便一腿猛蹬,活生生踹蹦了门锁,也踹疼了脚底板。
但他顾不上疼,是忍痛跌入房中,一把推开卧室门,扶着门框,气喘吁吁地抬起头,喊道:“兄弟!兄弟!救命,救我命!十万火急——”
他呆住了。
卧室里的春光,是何等旖旎。塔都斯·达西欧正趴在阿姨的身上,和媚眼动人的阿姨一同看向他,变得恐惧、羞耻又震惊。
呆滞、呆滞,呆滞了近一分钟,塔都斯才尖叫着躲进被窝,不敢看自己的好朋友;塔都斯的阿姨,是哭着捂住脸,慌忙拿散落床沿的丝袜和衣裙遮挡身体;坎沙·杜拉欣是松开手,缓缓后退,脚一滑,趔趄后仰,一屁股摔倒在地。
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塔都斯不是告诉过他,他不是亲眼见证过,塔都斯是把阿姨当作母亲看的,是想待在阿姨身旁,如同被母亲安抚一样,得到婴儿般的睡眠的吗?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会交缠在一起?为什么他们不穿衣服?为什么他们的眼睛里、皮肤上、动作中,尽是《在云端》刊载的文章与写真似的,充满了男女间的情欲?
恶心…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坎沙捂住胃,忍不住那干呕的冲动。他真的好恶心,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恶心,他只知道脑子里是一团乱麻,是理不清、剪不断的混沌——
在他呕吐的时候,保镖和大汉们冲进房,将他踹倒在地,拳打脚踢。
痛,痛,痛,比被大胡子警察用警棍殴打时更痛。可在反胃的恶心之前,痛算不了什么,他开始呕吐了,把消化一半的面包连着酸水呕吐,吐得干干净净,吐得殴打他的人都急忙收手退后,等待主人的发落。
“帝皇在上…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人教训…坎沙·杜拉欣,你很有能耐,我欣赏你…至于塔都斯?我的好弟弟啊,我的亲阿姨啊,你们真是让我大跌眼镜…啧啧啧,塔都斯,我得说,你比父亲还要吓人…至少,血亲是父亲的禁忌,你小子…哈哈哈,要是妹妹和母亲看到了,真不晓得她们会是什么表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