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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闻名,这里依然是妇人的家。她送孩子回房休息,推开卧室的门,唤醒安睡的丈夫,告诉他别再忙无用的生意,快些卖掉酒庄离开温亚德,一家人到别处当最普通的家庭。丈夫叹着气,安抚落泪的妻子,说这些年生意有多不容易,而这不容易的生意是无权终止的陷阱,好多人盯着、看着、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他们没法变回一个普通的三口之家,但他不会让儿子走上同样的路,只希望能继续享用妻子制作的早餐,能尝尝香醇的土豆泥、嚼上两口多汁的牛排、饮一杯热腾腾的鲜奶,每日拥着爱人入眠。
于是第二天早晨,再见土豆泥的丈夫与妻子热吻道谢,说要出去办趟生意,可能要几天才能回家,又弯腰磨蹭儿子的额头,允诺会带他说过的玩具回家,接着驱车离开庄园,到市中心的玩具城挑选儿子想要的机器模型,再将这打包好的礼物放入后备箱,火速开往温亚德的港口。在半路上,男人接了通电话,眉头越听越皱,更猛握方向盘,分明想拿怒火将电话那头的人捏个粉碎,嗓音却要平和甚至谄媚:“您放心,我会如您所说注意那些想出海的偷渡客,只要瞧见您描述的人,必会想方法拖延她们的行程…您放心,再机灵的人,上了船就等于狐狸跳进麻袋,行踪尽在掌握…我怕的是她们不走邦联的路线,会先去…不敢、不敢,我不是质疑您的猜测,只是…好,我明白,谨遵您的指令,不出差错。”
挂断电话,继续行驶,直到泊船的旧港,男人才阴着脸停好车,朝一艘搁浅在海岸的废船走去,更让前来迎接的下属点燃新开的香烟,登船查看今次的新货。
“老板,都是上好的货色,”昨日曾和老人共桌的青年领着男人巡视关押着的货物,“共治区的人手段高明不少,改用迷药和谎话把这些笨蛋搞来,省去很多麻烦。”
看着肤色各异的货物,男人呸了口唾沫:“他们想涨价?要提多少?”
“一成,”青年停在一位眼露不忿的混血者前,“他们还抓到只少见的骡子——说是能卖个高价?老板,这东西真有那么值钱?”
男人捏住混血者的下巴,托起冷白的脸细细打量,满意点头:“雄性?值钱,当然值钱…有康曼的贵客高价收购,出价是寻常货的三十八倍。”
“看来,得提前教教这家伙什么是真正的规矩,免得他惹贵客不悦。”
“好好办,让他学乖点,乖成一条眼里只剩讨好的小公狗,我相信你能做到——嗯,这只?这只破相了,破相的货物可没有好价钱,浪费。拿她的脸皮给骡子看看,让他趁早明白处境。”
青年抽出小刀,用高亢的惨叫令还在男人面前挣扎的混血者惊恐地蜷缩,更把从倒霉的女货物脸上剥掉的皮拿到他眼前晃,甩得活像手帕,唬得他漏了一地的尿:“看到了?不懂事的家伙只配被绑上石头扔进海里喂鱼,我们只给听话的明白人留机会。”
男人无视混血者惶恐的眼神,和青年到舱外吹风,听青年说近日实在不便出手,因为发生在康曼的事情,走私船太容易被海警截获,有位硬着头皮买卖的蛇头不仅血本无归,更害得手下锒铛入狱。倒是共治区的门路一成不变,进货越来越容易,弄得不少干私活的小帮派都壮着胆子联手买入,想在黑市上分一杯羹。男人倒瞧不上这些根基不稳的冒失鬼,告诉青年跟大客户的交易才是立足之本,只要让大客户满意、让老主顾满意,就不愁没有生意。
青年笑着感慨:“是啊,老板,满足康曼的贵客才是第一要务。我记得您说过,那位主顾口味异于常人,不要猫狗,只要骡子…还要公骡子,真是…莫非是位贵妇?哈哈,老板,是我冒昧,我不该多嘴、不该多嘴。”
“贵妇…呵,科特,无需紧张,说实话,我也不晓得他的具体身份…但我确信他是个权位不俗的家伙…”男人吐掉烟头,看燃尽的火光融入蔚蓝的海水,脸色愈发阴沉,“他认识圣恩者,甚至能命令圣恩者…可怕的家伙,光是揣测他姓甚名谁,我都胆战心惊。”
“怎么可能?能宣调圣恩者的,无不是王室和议院的——”
“所以,科特,别再想这些了。你只要记住,这么多年来,他不仅保住我们,更打通多方线路,叫我们赚得钱管够…往后我会教你联络他。走吧,我们再看看,还有什么新奇的货色?”
“有,有…从西海弄来的野兽…老板,这东西真会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