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从LV里摸出来一根棒棒糖,放在圆桌上,缓缓转到秦刚面前。
“我也戒了。
“请你吃块儿糖吧,橘子味的行么?不喜欢还有个……”
侧过头,他看看包里:“另一个什么味儿?”
陈婉:“菠萝的。”
方圆爱吃菠萝的:“没了,就一橘子的。”
秦刚:“……”
刘菁菁附耳跟他说了几句话。
秦刚先是更懵,然后是恍然,继而拿起棒棒糖,撕开后含进嘴里。
砸吧两口,他试探着问:“听方总讲话,祖籍应该也是东北这里的吧?今晚吃海鲜了,要不…整一盅?”
——
“初初,这么多海鲜,要不你也跟我和夏叔整一盅?”
陈华拿着分酒器起身给夏温良倒满一盅特供,看着旁边的夏初,问道。
“我不喝。”
夏初给父亲剥开一个螃蟹递了过去。
陈华瞅着,自顾自也剥开一个开造。
“蟹子很肥啊夏叔,这新来的保姆不错,会买东西。”
半白头发的夏温良慢条斯理地吃着蟹肉,闻言和蔼地笑了。
“前阵子那艘油轮弄得滨海的海产市场到现在都不景气,带壳的东西都没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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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小区后头那家小强海货的飞蟹和夏夷贝最好,上周也不干了。
“听说齐强那小子又去哪弄了个摊子卖河鱼。
“我们这些老主顾就只能再找地方吃新鲜的咯。
“其实已经有些过季了,但知道你今天过来,一早嘱咐人去挑好的买。”
陈华不以为然:“在滨海卖河鱼?他拿刀砍人都卖不出去。
“嘿,要说还是北方的海鲜地道,南方水热,这东西壳子就软,不鲜。
“前阵子去缅甸……嗐,夏叔,这酒咋样?”
夏温良点点头:“比我上次喝的要滑,是上年份的东西。”
“要不说还得是夏叔您会品呢。这是我偷老爷子的,就从燕京顺出来这么一瓶。
“下次,下次再给您带。”
看看满脸不耐的女儿,夏温良不置可否。
陈华喝酒气势很足、但量浅,半斤多下肚就醉了过去。
夏温良让佣人把他扶到客房去休息,然后走去二楼书房泡茶。
夏初端着盘葡萄放在茶台上,走到父亲身后给他揉脑袋。
夏温良摘下眼镜,挤了挤鼻梁。
“陪爸聊会儿?”
“不聊。吃葡萄吧,葡萄解酒。”
拍拍女儿的手,夏温良说:“怪爸喝酒了?”
“你这个年纪喝点好酒是可以的,但你是长辈,为啥每次都陪他喝?”
“傻闺女,别人对你好,爸自然也对他好。”
夏初叹了口气,不想再说了:“怪不得你排最小,爷爷却把温良两个字给你了。”
夏温良失笑:“不聊天就不聊天,陪爸喝点茶。哦哟,对咯。”
夏温良站起身,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一个铁盒。
“上好的岩茶,现在还没时兴,但真的好喝,不尝尝?”
“不喝,我要回学校了。”
看看手表,夏温良说:“八点多了,在家住一宿吧,你那屋好久都没住人了。”
看着老父亲,夏初跺跺脚:“不住,那家伙住这,你把他拉起来喝茶吧。”
头也不按了,转身就走。
快到门口时,夏温良开口问:“和那小子联系上了么?”
夏初停住脚步,似在思考什么,半晌才面无表情地回过头,不答反问:
“堂姐她真死了么?”
根雕大茶台上的电热水壶烧开了,咕咕冒泡。
夏温良不紧不慢地冲茶:“无名无姓,也无踪迹,确是死了。”
夏初问:“所以,就算我也死了,在夏家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对么?”
夏温良一抖,把刚洗好的茶杯砸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