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有一个投降过来的江都军将领,对天完军士气还是有一定积极影响,对江都军却是一个耻辱和打击。
如今却忽然宣称,对方只是诈降,这份积极影响就会消失,江都军反而会士气大振。
这种低级错误,陈友谅绝不会犯。
张阳泉慢慢坐了回去,又问:“陈友谅对外宣称时,还特别提到过什么没有?”
耿四道:“好像是说,梁将军擅自越过西岸码头封锁,察看到天完军机密之事,所以才发现他是细作!”
“西岸码头?”
“是这样的,那天陈友谅封锁了城中的西岸码头,还将座船驶了过去,似乎是要见什么重要人物!”
“梁荣真去了吗?”
“去了,不过是和宿卫军好几名将领一起去的!”
张阳泉点点头:“梁荣和这些人一起去,就是想着被发现后,可以利用他们做掩护!”
耿四道:“应该是。”
张阳泉沉声道:“陈友谅仅凭这一点怀疑,就确认梁荣细作身份,还对外公布,你不觉得很可疑吗?”
耿四迟疑了一下:“确、确实可疑!”
张阳泉凝思半晌,目光猛地一闪,道:“这件事很可能与陈友谅在码头见的人有关,你觉得那人会是谁?”
耿四皱了皱眉,道:“能让他如此警惕、还要封锁码头,很可能是其他势力之人!”
张阳泉叉着手,缓缓道:“陈友谅这时候见其他势力的人,你说是为了做什么?”
耿四微微变色:“莫非是为了对付我们?”
张阳泉目视着耿四:“还记得梁荣传回消息,说他见到过方国珍吗?既然方国珍与陈友谅勾结,别人难道不会吗?”
耿四脸色微白:“莫非那人是左君弼的使者?”
张阳泉深吸一口气,道:“也可能还有张士诚的使者!”
耿四惊道:“他们坐山观虎斗不好吗?为何要与陈友谅联手?”
张阳泉默然良久,道:“也许是因为之前那一场大胜仗吧。看来陈友谅抛弃那二十万人,除了为了干掉徐寿辉,也想借此拉拢别人!”
耿四悚然一惊,道:“您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
张阳泉靠在椅背上,缓缓道:“我猜陈友谅只是邀请各家使节在船上商议结盟,结果并不顺利,所以他就故意把梁荣当做我军细作给抓了起来,还全城宣告!”
耿四失声道:“他是想让这些使节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了他们与陈友谅联手,逼得他们没有退路!”
张阳泉站起身,默默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
望着天空,他沉声良久,长吁一口气,道:“无论如何,这个推测若是正确的话,梁荣暂时不会有危险。”
耿四一拱手道:“臣立刻去加紧对其他几支起义军的情报探查!”
张阳泉一抬手,道:“方国珍和陈友定不必理会,山猪应该能够应付。主要是张士诚和左君弼,尤其是张士诚!”
耿四拱手道:“臣明白了!”转身飞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