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再斗

秽地 江潮涌 1074 字 13天前

巨人不待云上独龙有何作为,它当即跃身抓向这在云中若隐若现之物。

云山游龙却不见一点恐慌,它将身收入云中隐匿,霎时抽身煽尾,似鞭子一般一尾巴将这比它庞大十数倍的巨人抽落。它再探首,雨势登时微弱,降作蒙蒙细雨。一道闪电试探性地击中巨人,仍是无法造成任何影响。

何以全将龙的注意全在他的巨人身上,向众人说道:“快走,它的注意不在我们身上,再走远一些离开这片雨云我们就安全了。”

施乌、余归宁同意。一则是以前十数条龙化作这时一条显然具有智力的龙,他们虽不见这龙的实力,但其能力可想而知,不是他们这支队伍能对抗,二是钟镇涛复活,不知他再归来的实力如何,且避锋芒,至少不能在龙雨下迎击。

另两人无有意见,他们便起步离开。

巨人起身,握住一栋高楼。这高楼在他手中不断变化,直至成为一标枪模样,同时,巨人脚下的人造都市亦变形、叠加,掩饰众人的撤退。

巨人将手中标枪掷出,带出呼啸风声。龙这蛇一般的身躯,自然不会如此轻易的被击中,只是标枪急射以后,后面却增多暴起之刺,这些刺来自都市,来自巨人的指令。

之前面对群龙的虚象,巨人亦是隐藏了实力,毕竟它只需吸引群龙的注意,无需杀伤他们,召唤神龙庭的女人终究需要招募;这时情况便不同,来自人造都市的建筑强刺便封锁龙的路线,使它迫于原地不能闪避。

龙不动亦不怒,只见它微微张口。一声嘶吼,众人皆承受不住声波,纷纷伏地捂耳,待声浪结束,他们眼角、耳朵皆有血痕。而那翱翔于天际的龙,仍立于原地,遥看地面的巨人。

巨人捏拳再跳,向龙出拳。城市在此拳中变化,仿佛万变的海潮,不能侦测下一步变化。乱流随巨人出拳而冲向天空的龙,却毫无伤害。

龙并未闪避,重拳与乱流击中之物却散化作电流,击中巨人。

云雾中再显龙的首级,却又见建筑将它束缚,拉向大地。巨人先才一拳并不只指引了一道乱流,它活络了整片都市,乱流仅是先驱,真正攻击便是这整座城市化作的激流。

龙便受此束缚于地,被城市拉向地底深处。雨水因此再度激烈,击打在龙的身躯,每一分雨水给予一分力量,龙渐渐挣扎出城市的束缚,却又被伴着震声而来的巨人一拳印入城中。

城市的乱流中,一人在其中穿行,踏上一栋向后流动的大楼,继续向前奔行。牛顿流体化的众多人造物无法阻止他的步伐,他的速度足已如履平地。他的目的从未如此的明确。若是他复活以后并不看见这城市的倒像,他便是恢复自由身,拥有自己的生活,但他苏生于此处,这便是最后一人也死在这里。

他们将那快速恢复者与召唤神龙庭的女人都杀了。这便值得他再与他们拼命。钟镇涛的秽量远超此前的自己,加之有巨人牵涉何以全的精力,他已再做好一搏性命的准备,他并不怜惜自己的性命,他只想讨要这些人的鲜血。

很快,余归宁众人便出现在钟镇涛的眼中,他们亦不再奔离,等待钟镇涛的到来。

雨水滴落的空气中显现龙的怒吼,这次吼声并未震颤众人的五官,只宣泄它被困于地的愤怒。怒吼之中,它竟然拔身而起,接连的重拳竟不能使得它高耸的身躯下降半分,再如海浪扑来的乱流亦是一掠而过,仿若真正的雨水。

这巨人的主场竟在龙的怒吼中被夺取一块,所有再进入其中的无生命物体皆拥有水的特性,不能沾之于龙。

既然束缚不能起效,巨人抓起尚在挣扎的巨龙的尾巴,将它甩出束缚,摔向塑成尖刺的城区。龙全数吃下伤害却毫发无伤,连鳞片也不伤损一分。它悬浮起身子,在仍被巨人手握的情况下反身攻击。

震吼一声,巨人的头颅消失于现实,却不见它倒下。它以无首之躯行动,仍将龙甩向尖刺。龙亦高涨了怒气,雨水融入了身躯,膨胀了它的躯体与能力,两甩以后,巨人已拉不起这增长至它半身大的巨龙。

龙反而瞬间盘结上巨人的身躯,将它身躯束缚,它束缚得严密,几乎将巨人绞成碎块。龙朝向天空,闷雷顿时阵阵,于是它张开嘴。它口中泛出耀眼以至呈白的电光,喷向巨人的残躯。

闪电一如往常流通巨人的建筑躯体,却不似往常般导向地面,闪电流向龙盘绕巨人的躯体,霎时再导向巨人的躯体,而龙首喷射闪电亦不断,霎时间,纯蓝渐成耀眼白光的闪电竟然淹没巨人的躯体,若是有人向那看去,连龙盘绕的躯体也难见,只能见一喷涂闪电,怒意盘桓的恶龙。

不过无人向那边侧首,在场之人的注意都在一死而复生之人身上。

“你们杀了她?”钟镇涛问道。

“并不是我们杀了她,”何以全说道,“我们并没有动手,只不过,她不愿意接受我们的劝说,将自己献祭,招来了天上这条龙。”

这时的钟镇涛太危险,他的秽量在这复生中竟然骤增至巨型秽怪的地步,而他竟然能接受如此巨量的秽力,仍正常的站在他们面前,与他们交谈。若是不好言相劝,余归宁小队怕是将要死人。

何况远方正有一龙威胁,虽然这时它被巨人纠缠,但它击倒巨人游袭而来只差时间,如何解决这一困境正是当前的难题。

钟镇涛不知作何感受,从天上独一无二的游龙看来,他们说的确是事实,他们亦曾劝说自己......只是,他不知道如何抉择。难题很快迎刃而解,他需从自己的立场考虑问题,他仍是KIA的成员,他的三位队员,乃至自己,都曾或直接或间接被他们害死,如此之下,如何需多想?

钟镇涛道:“来吧,杀了我,或我杀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