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剑

秽地 江潮涌 1098 字 7天前

夜的钟声盖过低沉孤独的乐声,多数秽怪放下乐器,注视着剑客,余下的几只秽怪在这孤高的夜晚维持乐声,一副衰落之景,它们虽是预兆着未来,但因身是秽怪,其预言自然以秽怪的角度出发。

但这时再能与铁斗争的仅有剑客一人,他如何能赢过铁?

铁不知道,但它知晓不远处这站定不动之人定能杀了它,所以它退向后方,抓住赶来的秽怪,吞下它们身中的秽,逐渐摆脱人相的限制。剑客竟然没有阻拦。

他站在这灰黑的土地,望向风的所向,钟声便从那地而来。

他从未如此真切的感受到自己是一个人,他从未如此真切的感受到喜怒哀乐,此时此刻他手持长剑,却不再有那时的冲动,再有一灵站在他面前,他也不会立即动手,即使是他已领悟剑三的现在。

他终究不能是剑,他还是人。

剑客走向铁,步履缓慢,另三把剑被他背在背上,不曾出鞘。他不曾理解为何在路上,施乌总是那样,现在他终于明白,乌云之上,土地之下,尽是控制,这些控制不为人知,这控制难为反抗。他曾与施乌较量过几次,第一次他放下杀心,与施乌同行,第二次却是施乌胜过剑客,即使这仅是招式上的碰撞,不掺秽力,今时今日的他,能赢过在夕阳下求死的施乌吗?

钟声沉闷,仿如催促剑客急行,斩向这已屠戮了万千生灵的罪物,剑客不紧不慢,转而查看幸存的人类。

他们还存有反抗之力,只是这力太过微渺,不值一提,假若再有几十人与他们合力,他们或许还能对铁有些威胁。剑客身中的秽不多,与这些个体相比,大致是两倍的量,但这量与铁相比,如同大江与海洋对比。

他所信任、依凭的只有手上的剑,脑中的剑技。

他想杀了铁吗?至此,剑客已不知自己的想法。他或许曾想杀了铁,以此磨练技艺,又或是受人所托,被人以剑艺为诱,但这时候,他真想杀了铁吗?它也许会毁了他所历经的一切,但那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