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护拍着杨坚的肩膀欣慰地说道:“你看看,这多好。咱们两人联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什么没有?为什么非要想不开去支持皇帝呢,那皇帝老子在你头顶上压着,你除了下跪,你还能有什么好处?”

“是是是,太师说的太对了,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杨坚发出了吕布名言,给宇文护扶着下了马车,伸手朝着随国公府大门一引,“太师,请!”

“嗯。”宇文护点点头,端着架子迈着四方步走了进去。

他从没想过杨坚敢在家里给他布下点什么刀斧手之类的,这年头家族才是一个人类生存的最终根本,世家大族讲究的都是宁愿自己碎尸万段,也不能牵连家族。

有家族,就有了希望。这种观念,是杨规之前在现代根本无法理解的。对于一个现代唯物主义者而言,我死的那一刻,其实相对于我而言,我的一切亲属家族也就都死了,所以如果一定要死,他绝不会管什么宗族。

但是杨坚可是土生土长的南北朝人,宇文护根本没想过杨坚敢动自己,否则他的家族一准完蛋。就算不被自己的党羽给搞灭亡,也只会沦为皇帝手中的傀儡乃至肥肉。

废话,皇帝当了这么多年的傀儡,好不容易掌权,是需要有点自己的利益和武装力量的。

对皇帝这个职业的从业者而言,他才不会管你之前为他做出了多少牺牲做下了多少贡献,只要他想要你的利益的时候,他就会拿,你也必须要给。

因此宇文护放心的很。

“不是,普六茹,你不要命了?你想让你普六茹全家都灭亡吗!”

宇文护看着满院子的刀斧手目瞪口呆。不是,别人安排刀斧手,好歹还给安排顿酒饭,席间才摔杯为号呢,你这我一进门,关上门就直奔主题啊?

“呔,宇文护,你窃据权柄多年,谋害两朝圣上,罪不容诛,对你这等人,我还跟你客气什么!”杨坚戟指宇文护,一挥手:“来呀,将反贼宇文护,格毙当场,乱刃分尸!”

“喏!”

刀斧手都是杨家精心培养出的死士,才不管眼前这人是什么当朝一手遮天的太师宇文护,他们只知道,面前这人,没带刀,没穿甲,就一个人,还没马,很好杀。

宇文护虽然能干掉北周两朝皇帝,虽然权倾朝野一手遮天,但他终究还是个肉的,还是个人,人被杀,就会死。利刃入肉的那一刻,宇文护的眼中充满了不甘和后悔,他万没想到,自己会如此草率地死于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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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杨坚哪管他这个,有我家老祖坐镇指挥,你就算逃过了这一次,也逃不过下一次。

杨坚拎着宇文护的头颅,用石灰腌好了,放进盒子里,就招呼手下收拾一下地面的血迹,仿佛杀了这位盘桓北周三代皇帝之久的权臣,只是杀了一只鸡。自从有了杨规的帮助,杨坚的心态也开始急速转变。

第二天上朝时,杨坚捧着装有宇文护头颅的盒子,跪在大殿之外,高喊道:“国贼宇文护,专权跋扈,欺君罔上,罪该万死。臣普六茹坚,替天子分忧,诛杀宇文贼子,现有人头在此!”

如同滚油中泼入一瓢冷水,“刷拉”一下,整个朝堂都沸腾起来,议论的声音震动皇宫。

“普六茹,你安敢谋害太师?”宇文护的党羽跳出来指着杨坚鼻子破口大骂:“太师乃是本朝太祖高皇帝钦定的辅政重臣,你胆敢谋害太师,与谋反无异,来呀,与我把这反贼拿下了!”

“好大狗胆!”杨坚嗓门比他还大呢,“现放着圣上在此,我诛杀宇文老贼无论是对是错,是缓是急,皆由圣上圣纲独断,你算什么东西,你敢替皇帝做决定么!莫非你还妄图行宇文护之旧事?”

看看,看看,什么叫忠臣,这就叫忠臣!多好的人啊,替朕诛杀了宇文护,又还政于朕,还不忘维护朕的尊严地位,宇文邕本来还在怀疑杨坚的用意,现在想怀疑都说不出来。

“卿等稍安勿躁。”皇帝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