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乱叫我真砍你。”陆雪琪表情差点没绷住。
之前在空桑山,那只是他们青云四人之间,倒还好说。现在这东海之上,大大小小的正道门派,足足十几个,万一被听到传扬开来。
陆雪琪想都不敢想。
“你看你,好歹咱们是七脉会武前四的交情,还一起深探魔窟,你真是太不合群了。”
张小凡撇撇嘴,又问了一次,“你跟着我干嘛。”
“怕你再让人打晕了,没人给你收尸。”陆雪琪没好气地说道。
“在你眼里我就是个莽夫啊?”张小凡一摊手,“算了,想跟就跟着吧。”
两人在空中一通寻找,陆雪琪女子心细,发现了不寻常的响动,两人偷偷落下飞剑,步行靠近。
循着踪迹走到一处山洞之中,果然见到许多魔教之人,正围成一个缺了口的圈子,席地而坐。
而他们刚看了没多久,场中仿佛说僵了,一言不合,各自法宝祭出,随时准备动手。
张小凡敏锐地发现,大多数法宝,都对准了年老大身后的一个年轻人。
“胆大包天!”
年老大愤怒地站起来,“你们什么意思?招呼都不打,就要抓我的人?”
“哦,你的人?”有人发出了不明意味的冷笑
“废话!整个圣教,谁不知道小周是我的马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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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老大盯着赤魔眼,滴溜溜乱转,看的人烦闷欲吐,甚是可怖,“你问问他们,哪一个不知道?你有什么证据抓人?”
那个率先动手的魔教教徒站了起来,讥笑道:“就凭这是碧瑶小姐亲自下的令,抓周才审问,怎么,你有意见么?”
此时正见到水绿色衣裙的少女,身后跟着一个黑云遮脸,看不清面容的人,一起走了进来,刚好在魔教中人围坐的那个缺口处站定。
“嚯,早知我早答应她了。”张小凡大感失策,“当时她邀请我同行,要是跟着一起走,哪还用这么费心找这些魔教中人。你戳我干嘛?”
陆雪琪用天琊连鞘戳了张小凡一下。
“你跟她,一起走?”
“可不咋的,魔教鬼王宗宗主的闺女,当时我们被黑水玄蛇拍飞,落在滴血洞中,你是不知道,嘿……哎哟!”
张小凡怒视陆雪琪,“你再戳我咱俩现在就走。”
陆雪琪轻轻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列位,现如今正道环伺,正是我等圣教子弟勠力同心、共克时艰的时刻,自然容不得一点差错,年老大,您说是吧?”
碧瑶笑着看向年老大。
“对,对,没错,这人就是我们炼血堂的临时工,他根本就没通过考核,我正准备一脚把他踢出去呢!”
年老大点头如小鸡啄米,只是他又顿了顿,还是不舍地争取了一下,“敢问碧瑶小姐,小周他到底犯下什么错误,要被抓走审问啊?”
“简单。六天之前,他带队出巡,出海寻找夔牛踪迹,被正道中人发现,交战一场,损失三人;四天之前,他随队出行,行藏又被正道撞破,再次交战,损失七人。”
碧瑶掰着指头算道:“他两次险死还生,安排他修整,可临时的修整点又被破了;昨天,他再次出行,三人同行,又只有他一人回来。”
“六天之内,跟你同行的圣教兄弟,损失了十二人,重要情报若干,修整地点一处,你还说不是正道的奸细?”
“啊这……”
年老大闻言,无话可说。
其实周才这些事情,他们都知道,但发生的无比自然,顺理成章,甚至他自己,也受了一些伤,是无论如何都没怀疑过他的。
但碧瑶把这些行踪数据整理出来,再当众只念结果,就显得问题很大了。
“哈哈,碧瑶小姐,帽子不是这么扣的。您说圣教兄弟是因我而损失,那么除了昨天之外,跟我同行的一众人等也都活着,套用到您这套情报之中,也是事实,他们怎么就不是正道奸细?”
哪知这周才非但不慌张,反而面带笑容地站了出来,从容不迫地为自己辩解道:
“反倒是你碧瑶小姐,我们圣教诸多堂口派阀,接到鬼王宗诏令,半个月前就赶赴流波山,向来无事,唯独当你碧瑶小姐到的前一天开始,正道中人不断涌来,咱们的人也不断损失,我倒想问问您,这是怎么回事啊?”
“卧槽,小周,你疯啦!”
年老大欲哭无泪,他原本收周才进炼血堂,看重的就是他脑子好,能当个军师,可现在他这脑子,看上去怎么奔着作死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