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迫自己冷静,这两个简单的字却好似染血一般,沾满了我的愤怒。
不过我想,我表现的应该还算平静。
薄宴时看不出来。
只是我没想到,薄宴时竟然没回复这句。
是心虚,是难堪,是愧疚,还是因为我根本戳中了事实?
无论如何,我被气的发抖,一整个晚上也没睡好,时而是少时的薄宴时用那双委屈泛红的眸死盯着我,时而变成成熟的薄宴时,居高临下俯瞰,睥睨我的眸里密布疲惫倦怠。
哪怕是在梦中,他依旧在苦苦的解释哀求,“梨梨,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有苦衷……”
可是还有什么苦衷,能让他纵容白盈盈肚子里的孩子,甚至又开始扶植她的事业?
那股愤懑的情绪太强,让我寐中惊醒,胸膛起伏,剧烈喘息,看着沉浸在黑暗中的办公室,却是再也睡不着。
从休息室起身,我打开了办公室的灯。
伏在办公桌上,我沮丧的浑身骨头都发软。
也就在这时,肚子突然一阵紧似一阵的开始收缩,让我的神经顿时绷紧,然后不敢耽搁片刻,拿起手包就缓步走出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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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电梯上打了一辆车,下楼之际,我下意识找寻那辆熟悉的库里南。
不知道出了什么意外,竟然没找到那辆车。
薄宴时撤销对我的跟踪了吗?
想到这里,我骤松口气。
抵达妇产科,我叫了一个护工帮我缴费处理一应杂物,我则是小心的迈着步子千万妇产科。
刚转过走廊转角,出现在眼帘里的熟悉身影让我一悚!
因为妇产科门前横亘的赫然是薄宴时和白盈盈。
妈蛋。
因为怕怀孕的事情被发现,特意选了这个医院,谁知道他们没在薄氏旗下的医院,竟然也来了这里!
我当机立断躲在走廊后面,因为靠妇科门诊还算近,我甚至能清晰的听到他们的交谈声。
“宴时……”
拖长音调,声音绵软,显然是想撒娇。
“注意称呼。”
薄宴时冷沉的声音甚至没有一点点停留。
“薄总。”
白盈盈的音调显然透着几分不满,但又无可奈何的妥协了。
“你答应我的事情要记得,我本来已经忘掉那件事了,没想到竟然被我知道……”白盈盈欲言又止,语调倏然又轻快起来,“你说这算不算缘分?”
“老天注定,我就是要和你纠葛不分,不但……而且我还怀着你的孩子,我这些要求都不算过分吧?”
“不然的话,一旦我把这件事告诉棠梨姐,你们这辈子都休想在一起,依照她那个性子,恐怕见你一面都恨不得剜掉眼睛吧?”
轻佻的,笃定的,威胁。
我听到这里心中已经掀起狂涛骇浪!
薄宴时居然被白盈盈捏住了把柄,看来那秘密还是跟我有关,甚至于应该是薄宴时不够洁身自好!
指向分明,威胁的是我和薄宴时的婚姻!
到底是什么?
我胸膛下的心骤然狂跳起来。
难道薄宴时不但精神出轨了白盈盈,还和其他女人牵扯不清?
“闭嘴!”
“如果你敢把这件事告诉梨梨,你和你一家人都死定了!”
薄宴时薄冷的威胁没有一丁点的温情。
他和白盈盈在一起,也并非我想象的温馨甜蜜,可这照样缓解不了我内心的躁郁,内心的苔藓在顷刻间疯长。
我踉跄着身形,轻轻的退出了门诊。
也就在我转弯进入洗手间平复心情的时候,我聘请的护工拿着我的假病历匆匆来到妇产科,和薄宴时白盈盈不期而遇。
“人呢?怎么不见了?”
护工焦灼不已。
薄宴时眯着眼睛不经意瞥了眼护工,下意识的视线落在病例上面,两个陌生的字眼撞入眼帘。
朱萍萍,孕晚期……
“你找谁?”
白盈盈不耐烦的问。
“聘请我的雇主,一个孕妇大晚上动了胎气,该死的丈夫也不知道鬼混去了哪里,竟然放小姑娘一个人来产检。”
“别是身体不舒服,晕倒在哪里了吧?”
白盈盈听言不耐烦的别开了脸庞。
身处在底层阶级,她见的听的最多的就是这样不负责任的男人,幸亏她现在跨越了阶层,吊到了薄宴时这样的限量版男人。
只是可惜,薄宴时从始至终对她都没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