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震颤着瞳仁看向来人。
本以为追上来的人会是周寻,但映入眼帘的人居然是薄宴时。
他唇瓣绷成一道蓄势待发的直线,眼眶沁出道道血丝,清润的眸满满的心疼,就那样凛冽的朝着我扑过来。
“为什么从来不说?”
他素日沉冽的嗓音俨然喑哑透了。
我只是颤着唇仰看着他,发不出半个字。
一阵清风扑上脸颊,他突然蹲下来,双手摩挲着我的肩膀,眼底的痛惜如水一样倾泻。
“对不起……”
他喃喃着,不断的说着这三个字。
“梨梨,我不清楚。”
“我嫉妒的发了狂,所以才会……”
他说到半截,喉结艰涩滚动,层层涌来的哽咽堵住了他没说出口的话。
接着响彻在空气中的是响亮的耳光。
我一震,惊惶的看着他。
薄宴时炙热的眸盯着我,单膝跪在我面前,骨节分明的大掌凛冽的扇向自己的脸颊。
他清俊的脸庞肉眼可见浮出五指山,可他的巴掌还没有停。
我眼睁睁的看着眼泪从他沁血的眼眶流出,划过挺拔的鼻背,落入他薄红颤抖的唇瓣。
他鼻翼翕动,满脸的克制,“梨梨,原谅我,我是混蛋……”
我在惊惶和颤抖中,感知到了清晰的心痛,忍不住伸手覆上他的脸颊。
他凶狠的巴掌没在落下来,改为抚住我的手背,眸光急切,“梨梨,你会原谅我吗?”
我看着他,努力在汹涌澎湃的感情中找到了理智。
吐出了那两个字。
“不会。”
一行眼泪迅速从薄宴时的眼角滑落,他看着我,潭底碎出了软软的哀求。
“梨梨,不知者不罪。”
“你就算判我的死刑,在那之前难道不该再给我一个机会吗?”
“梨梨,我爱了你十……”
我打断他。
“薄宴时,你有白盈盈了。”
他嘴边所有的话戛然而止,唯有眼泪顺着眼角汹涌落下。
“薄宴时,我也有燕栩了。”
“……”
我从没在薄宴时的眼底看到这样复杂的神色,受伤的破碎和浓浓的愧疚,甚至还有强烈的不甘交错出现。
他的喉结在冷白色的皮肤下快速滚动。
“我们还没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