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走过来,自白蝶手中抢过酒壶,问道:“烦什么,武灵城主毕竟是能假真罡山之威的,再怎么样,天妖洞跟东岩国也不会闹得太难看。”
白蝶翻了个白眼,嘀咕道:“当年是你非要帮卢弈,那座塔就是个烫手山芋,现在好了,报应来了!”
蓝蝶灌了一口酒便走去了湖边,望着湖水片刻之后,便说道:“那也是无奈之举呀!卢弈给那位仙子下药,都夺了人家身子了,我们要是不帮忙遮掩,那年呜咽湖就不存在了。另外,说什么你我?咱们生来就是一体双魂,死了也一样。”
但略微一顿之后,蓝蝶还是长叹一声:“女子失身之后,无颜面对那男子,显得绝情了些。我也没想到那男人小肚鸡肠到了那般地步,竟然就自尽了……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不如想想,该怎么面对吧。”
此刻雨下的越大,白蝶往后方看了一眼,双眼微微一眯,然后才走上前,站在了蓝蝶身边。
白蝶的声音,相比方才,拔高了不少,生怕有心人听不到一样。
“错也好对也罢,我们的一亩三分地得保住。想那东岩国毕竟是人族,应该不会似天妖洞那般吧?”
白衣蓝衣对视了一眼,笑了起来。
……
梦津城在此地不止多少年月了,建城之人怀念故乡孟津,所以将孟字改为了梦。城池边上有一条河,据说也跟建城之人的家乡一样,叫做雒水。
此时此刻,天亮不久,雾雨蒙蒙。
陈忠走入后院,停在了小亭之外。
他对着亭中人微微抱拳,轻声道:“城主,少爷已经进了武灵城,不少仇家都认出来了,只不过那位刘公子在边上,故而无人敢贸然出手。只看那位刘公子行事,颇有侠客风范,城主暂时可以放心。”
小亭之中,中年人手持一封信,听到陈忠说话,便问了句:“伤势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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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忠闻言,叹道:“城主……下手太重。不过那位刘公子身边,先前有位长得极其好看的姑娘,炼制了三品上的丹药给少爷。刘公子又传了少爷练拳法门,现如今伤势好的差不多了,看样子甚至要重回宗师了。”
姜伯升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将手中信递去给陈忠,轻声道:“这是我想法子去跟外乡人打听的,信上所说,那刘暮舟可是个十足的伪君子。”
陈忠闻言,大致看了一眼信中内容,然后大笑了起来。
“城主,你觉得爱管闲事的人,会是个伪君子?这信中所写,我是不信的。我始终觉得,看一个人品行,自己去看他做什么,比听别人说他什么要更清楚。若他真的觊觎少爷的武道气运,又何必带着少爷,还教少爷为人处世呢?”
姜伯升转过头,沉声道:“可他要是没打玉霄的主意,为什么要帮玉霄修行?”
陈忠闻言一愣:“这……”
姜伯升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那颗痣,至多压制他到九品宗师,一旦他破境八品,觊觎武道气运的人,便会如同过江之鲫!以我这点修为,无论如何都护不住他的!”
陈忠长叹一声:“可是城主,以少爷的天赋,又能压制他多久呢?你做了一个恶父亲,那些宵小之辈是不会以家人去胁迫少爷了,但……”
话未说完,姜伯升摆了摆手,呢喃道:“好了,你去歇着吧。”
陈忠只得抱拳离去、
小亭之中只剩下姜伯升一人了,中年人面色一沉,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呢喃道:“我宁愿你只做个凡人,安稳度过一生!”
……
南边有座山中寺庙,名字古怪,叫做鸡公寺。
所谓鸡公,方言而已,就是公鸡的意思。
山中清晨,老和尚盘坐悬崖石台之上,手捻佛珠,一双十分淡漠的眼睛,直视北方。
正此时,有个小和尚迈步走来。
小和尚站定之后,双手合十,开口道:“师父,莲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