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开他和知意的那些年情分不谈,六年前那个夜晚,他说出来的醉话有多过分,如果她听见了,足以摧毁她的精神,推着她走向死亡。
事后,齐睿慌慌张张地跑来问他,“墨琛,那晚的话,弟妹不会都听到了吧。”
齐睿虽是个纨绔,倒也从没丢失过底线,他清楚的记得那晚黎墨琛说的每一句话,他望向黎墨琛。期望能听到否定的答复。
“不知道,不知道,我不知道。”黎墨琛烦乱地扭过头去。
那一晚他喝多了,自己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而且他平时的酒量还可以,可是,等他再醒了已经是第三天早上了,手机上有几十条未接来电,都是安家来的,接起来才知道知意出了事。
等到他在医院揭开白布单的那一刻,他疯了,那个当年活泼美丽的女孩,那个鬼马、毒舌的女孩,已经变成一具冰冷血肉模糊的尸体,女尸的脸,因为车祸被撞得血肉模糊,已经无法辨认了,唯一能辨认的只有那女尸手上的一枚婚戒。
那是他送她的。从没离开过她手上。
再后来,迎接他的是安家人滔天的恨意,安云卿早在安知意出事的第二天就带着人到他们的婚房,带走了妻子的所有物品,甚至连知意种下的丁香和玫瑰都该挪的挪,该砍的砍。
“我家妹妹,我家的小公主,我和爸妈从来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的小公主,在你家却受这般磋磨,你真该死,今天不打你,是我嫌你脏了我的手,你丫不配。”那天安家大哥抛下这番话愤而离去,安云卿的公司和黎家的公司从此成了陌路。
黎墨琛无言以对,黎家和安家势成水火,这原本就是他理亏。
黎墨琛也从此再也不愿意出去喝酒了,却常常窝在家里,把自己灌得人事不醒。
知意的画室和卧室还保持着原来的布置,虽然屋里早没了原来的东西,每天都会让佣人去打扫,摆上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