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珩想着按照殷实和马兴云他们是一早启程,到了九江差不多是暮时,那个时辰他们最先做的就是找地方落脚,所以他准备先找附近的驿舍看看有没有发现。
他本想找个人询问一番,随即一想,又觉得不可行。
若自己连城里的驿舍在哪儿都不知道,定会惹人怀疑。
一进城他就感觉这九江城不对劲,别说是进来个生人,就是进来个外来的畜生,也会被人来来回回查个清楚,弄不好现在就已经有人在盯着自己了。
这般想着他突然回头看向身后,只有一个十来岁的小子抱着一个粗陶罐子直愣愣的看着他,那样子像是被他吓着了。
郑珩咧起嘴露出大白牙冲他一笑,那小子看得打了个哆嗦,一溜烟儿跑了。
郑珩恶作剧得逞似的得意一笑,继续晃晃悠悠的往前走,心里有些后悔刚才没向白绮娘打听一下九江城的驿舍都在哪儿!
他走了许久肚子饿了,看到路边冒着热气的吃食摊,腿更迈不动了,寻着香气坐了下来。
巧的是郑珩坐在了马兴云那晚坐的位置,也照着旁边的人要了一罐汤,一碟米糕。
他正准备低头吃,就看到几案上刻着一个花儿样的标志,心里不由地颤了一下。
这是马兴云留下的,那他们留宿的驿馆离这里应该不远。
他猛喝了几口汤,待心情平复之后,才状似无意的问食摊老板,“老板,你说前两天那个驿舍是怎么回事儿,动静那么大,怪吓人的!”
食摊老板忙里偷闲回他:“你说的是悦来驿舍里抓得那人吧?”
郑珩听得心里怦怦跳,咬了口米糕,强自镇定的听老板继续道:“听说是北边来的细作,恨咱们大将军在战场上杀了他的亲人,混到咱们大周来报仇的!你说这人也是好笑,两国打仗谁没死人啊,就他的亲人是人,咱们大周将士的亲人就不是人了?再说他们堂堂汉人儿女,竟替鲜卑人打自己人,哪里来的脸报仇?要我说啊,这人简直是坏透了,忘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