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记混,那几天我不干旁的,里头外头的盯着小西屋看,就是什么都没看见,才觉着奇怪。
那是有些奇怪啊。
是啊,有时候我睡不着觉时,总是想起从前,想起我们那个年代,在咱们大农村发生的那些稀罕事儿,要说那时候也算司空见惯。我不排除有人们夸张的成分,但它实实在在的出现过,我们也经历过,就是解释不清为啥,你说,这又不是小时候我给你们讲嗑儿哄你们睡觉,我骗你干什么。
也是,我点点头。这么说,还真是高手在民间啊,比如那个老道。
你这话说的对,民间的确埋藏着许多高手,他们都怀着特别的技艺,用特别的方式助人,只是我们很少有缘遇见,现在像这样的人恐怕是更少见着了。
那我姨姥姥吃了泥丸真就好了?也没有去医院?我依旧是半信半疑。
没去医院,其实不光你怀疑,旁人也怀疑过,我一和旁人说起这些事儿,他们也都半信半疑,都以为我在编故事,以为我聊斋看多了,没有,我说的是真的。有时候我想,聊斋也是人写的,书里的事儿也来源于生活,如果生活里没有发生过这些,人们怎么能写出来?全是凭空想象吗?我觉着不大可能。可是,你不能说蒲松龄第一个把它写出来,其他的人就没有遇见过,其他的地方就没有发生过,世界这么大,真的无奇不有。
有道理。
我听说,蒲松龄也是听取了许多人的故事才最终编写出来《聊斋》的,是吧。
好像是。
你看,名着也是集思广益得来的,真要细论起来,我们小的时候,比这邪乎的事儿有很多,要不然全国各地都供有这神儿那仙儿的,有着这样那样的传说,可见,它肯定是存在的,只是我们没有像蒲松龄那样把它收集起来,再加以升华,然后广泛的传播。
也对,我点着头。大舅,你们挺幸运,还亲身经历过,而我们,只有听听的份了。
时代不同了嘛,现在都讲科学,这或许也和我们小时候地广人稀,灯少车稀有一定的关系吧。我们那个遥远的年代,应该更适于各种各样的生物一起生活吧。你看现在,高楼大厦,灯火通明,昼夜喧闹,即使有,它们想出来,都没地方了,我大舅说。
是的。
所以,有些事情解释不清,连专家也没有办法,所以现在才流行那么一句话:迷信的开始是缺乏科学,科学的尽头却是迷信。
行啊大舅,你连这话都知道。
那是。我大舅得意的笑了。
可我还是心存疑虑,我又问过我姨姥姥几次:姨姥姥,你真的每天都从小西屋里拿出一颗泥丸吗?
是啊。我姨姥姥呵呵的笑着。
没有人放进去,碗里自己就有了?
可也奇怪,我进去的时候,碗是空的,就在我跪下磕头的时候,会听见细微的当的一声响,我约么着是药丸子放到了小碗里的声音,我暗暗的四下寻么过,可是啥也没发现。
然后你站起来就看见碗里有泥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