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姨姥爷后来又来找你了么?”我秉承着我一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风格追问着。
“没有,再没来过。”
“我姨姥爷还会再来吗?”
“我也知不道啊…..”我姨姥姥忽然有些伤感的说。
“老妹子,今天扎完就不用再扎了,以后你要注意,不要着急上火,不要受风着凉,岁数大了,可得多加小心。”大夫爷爷起身把那些银针从我姨姥姥身上轻轻的拔下来,装进一个铝制的饭盒里,然后让我姨姥姥下地,前后左右的走了几圈儿,又蹲下站起来伸胳膊抬腿的做了好几次,又嘱咐了几句,才笑呵呵的告辞走了。
“中了,我也该回去了,晚上的菜我都择好洗好放到灶台了,米也淘好放锅里了,等水仙她们回来,你们一做就中了。”大夫爷爷走后,我姥姥说。
“姐姐,在这儿吃完晚上饭再走吧。”
“不了,家走了,家里还有一大家子等着呢,六月,下地。”
“哦,”我答应着,正要下地穿鞋,透过窗户,我看见我姨高秀叶进了院门,沿着葡萄架走了进来。
“秀叶,快做晚饭了,你咋还来了?”我姨姥姥问。
“二姨,你好了么?是不是说今天扎最后一回了?”
“是,刚扎完,都好利索了,你看看。”我姨姥姥说着,又来来回回走了几圈儿,伸伸脚,弯弯腰,满意的笑着。
“那就好,还得好好养养,别累着。”我姨说,我姨住在岳家沟的南岸,离我姨姥姥家不是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