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当盐商大贾江春,得知被密密麻麻的人马围困宅院,门前园后,房上屋顶站满了虎视眈眈的能人异士时,连要走密道逃脱的想法都放弃不了了之了。

盖因他知道,以现下的情况来看,逃得了一时,躲不了一辈子,毕竟他家大业大,子子孙孙多矣,有形无形的累赘太多,兼昨夜的谋划功败垂成,丧失了许多精锐,败局以定,这东山再起之事难矣。

加之正当他要吩咐在身边的几个忠心耿耿的属下,做最后一搏犹豫不定时。

对手喊话很有诚意的道:

“乖乖束手就擒,好好配合办案,只究主谋余者从轻发落,可以网开一面,留得一线生机,只要日后不寻机报复,当可留命苟延残喘,林大人还说了如果积极配合,理清盐务,还朝廷一个稳定税收,还可向圣上求情从轻发落,允许带些细软到偏僻处在有司的监督下过活。

江员外,你还犹豫什么,还不快快跪地伏法认罪,更待何时?

其它顽抗到底的家伙现在可都被就地正法了,而且他们家人免不来了受牵连要在囹圄中熬过一个难忘的时间段了。

江员外你也不想你的娇妻美妾,孝子贤孙受到什么非人待遇吧?”

江春听闻这等威胁之语,眼睛是瞪的滚圆,面颊是红了又白白了又黑,可谓是大染房里的染料池,恁地就如此变化多端,颜色丰富?

可想而知他心里的复杂多变。

最后还是听他咬牙切齿大声道:

“狗贼欺我太甚,想我江春纵横商界几十年,白手起家,敢打敢拼,火里来水里去,十来岁就敢提刀跟穷凶极恶的盐贩子合作的有来有往,银子赚了不少,一时倒也是风光无限。

时至今日更是虎威胜过从前,自认也是有勇有谋,不料竟然一时大意被林如海这个文弱书生给啄了眼,栽在他手里。

如果不是看在我一家的老弱妇孺,面对如此局势竟然只会哭哭啼啼,毫无胆量反抗,我江某人说什么都要手持三尺剑锋,来个大开杀戒,鱼死网破,岂能让你在我面前嘤嘤犬吠,独美于前。

我江某人这次认栽,来生我定要再战个痛快,但愿他林如海能说道做到,不然我江某人做鬼也不放过他在地下幽冥的小儿子,见一次打一次不可。”

面露不甘,闭眼别过头去,松开强有力的大手,紧握的锋利宝剑也是应声而落。

随着这一声哐当清脆之音响起,宛如压死骆驼最后的一根稻草,死死护在江春身边死忠护卫也是,像泄了气的皮球,纷纷不甘的把身上的兵器给放下,一时倒也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

宛如一首哀歌恭送最后的体面。

“放心,你江某人能如此识大体,本大人也不含糊,说到做到,但是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