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陈子文就要强人所难,要推搡拉扯曹公去书房,立马下笔如有神,洋洋洒洒写它个几万字,不到人有三急之时,绝对不罢休。
不光如此还要亲自在边上端茶倒水,捏腿捶背,磨墨添香,虎视眈眈的看着他的一言一行,少有怠慢,就要直嚷嚷:
“一字十文钱,想想你的爱妻身上的单薄破麻衣,不是露这就是露那,大冷天的你忍心,再想想我那可怜的侄儿,自幼体弱多病,药不离口,想吃个鸡腿都要在梦里白日做梦才能闻到一丝味,添到一丝香,你忍心吗?
你还懈怠,要休息片刻,放松放松筋骨,不好好认认真真的一次写它个几十万字,弄个浮财给瘦子侄儿一个责任交代。”
原来此相思非彼相思啊!早说啊!唬人一大跳。
“别说了,贤弟我写还不成,不就好几百万字,为兄早就胸有沟壑,腹有乾坤,只是手有点写得麻了而已,再者这天还有点冷。稍微停顿了一下,至于说一大段悲惨的话来激我吗?”
曹公满脸幽怨的白了陈子文一眼。
甚是无语,别人都是红袖添香,到他这里真是破了天荒,来了个催命鬼,磨磨唧唧,唠唠叨叨,动手动脚,搞得他浑身不自在。
平时才思敏捷,富有哲理的言词佳句都给忘了个干净。
老半天才写了几个字。
唉,造孽啊!
“早说啊,你干嘛不早说,你早说我不就去给你多添加几个炭盆了嘛,何至于你这手冻的哆哆嗦嗦老半天才写了几行字,我看看都写了啥字字珠玑,锦绣华章。”
放眼向宣纸望去,只见几个飘洒俊秀,笔力健劲的字映入眼帘:“只见宝玉恼羞成怒,用手把挂在歪脖子上的通灵宝玉,摘下来,握于手心,蓄力一发,狠命的往地上摔去,并口无遮拦道:什么捞子通灵宝玉,人的高低贵贱不分,要之何用去休,去休。”
别说其它且暂时不论,就这字就值得得陈子文心甘情愿的双手,奉上十文钱一个字的原封不动的收藏起来。
以传后世,羡煞一片人。
再回头看这文章,虽只有几行字,以他陈某人不深厚的文化底蕴倒也看了个明白,瞧了个清楚。
真是妙笔生花,可堪好好认认真真的挑灯夜读,来回反复摩擦研究探讨。
一看曹公竟然写了这么多字,距离几千万字又向前迈了一大步,真是可喜可贺,当下就就从怀里,掏出一大把金灿灿,亮晶晶,反着贼光的崭新铜钱,叫来曹妻和其好大儿一枚枚铜钱对应字数的数起来。
一枚,两枚,三枚……
叮叮当当,哗啦哗啦的响个不停,面对此时此景曹公的脸是笑呵呵的,一点也没有说这是拿钱来侮辱他的才华,反而心里大吼大叫这钱多多益善,我曹某人可以敞开了怀抱让着阿堵之物尽情侮辱在所不辞。
诸君你道曹公如此品行高洁,为何对着阿堵之物如此忍让,这不是有辱斯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