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苟权打断一声,摇头道,“他们追不上谷裕,就算追上了,想必谷裕也已逃至武阳境内,此时只能寄望申尊者一人。诚如建德公所说,只怕珍珑岛的意图非止于此,现在堡中不能无人,我和慕容酒支援过去足矣!”
话一说完,则就同慕容酒快步走了。
……
实际上,马犹和葛达的修为不敌谷裕,在云麓山庄那会儿,此二人已被谷裕所擒,性命早该丢了。鉴于相处已久,谷裕没有果断暴杀,因此贪生的马犹,俯首大呼,愿为珍珑岛效力。
鉴于潘津津和张朵朵趁乱逃走,谷裕斟酌之下,觉得岑家堡很快就会收到消息,遂放过马犹和葛达,命他们速回岑家堡指乱方向,以便他逃往武阳。
从苍穹山直奔武阳,惟有横穿金沙、馆陶两郡耗时最短,但谷裕的潜逃路线,是沿着乌桓山脉的边缘先到棨林,再转成襄,最后绕道进入武阳。
黄昏之际,谷裕已经挟着华浝和东方鸣行至成襄与武阳交界之地,而一路上,也不曾遭遇堵截。
此时第二张飞行符的灵气即将耗尽,他见下方是片结冰的湖泊,四周也都无人,便就落在冰面之上。
华浝和东方鸣的四肢皆已被缚,口中更是堵了一截粗木塞。
将两个俘虏丢到冰面,谷裕戳开冰层,掬水喝了几口,又将身上的血迹和秽渍逐一擦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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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期间,抬臂束紧护腕时,见华浝眼含愤怒,怒视自己,他崭露几许负疚之色,老声一叹,“今日之事,老夫愧对鎏孝王,但老夫犯上,也全怪你父王。想我忠悃你们华氏,半生鞠躬,不以厚禄折节,只因不是‘华’姓,就被你父王封死抱负之路,尤为可恨!”
吐完怨声,扭头啐了一口,旋即甩开一张飞行符,再次上路。
行至武阳垂云县境内,已可望见千子湖流域,但距离郡治尚有三百里之遥,他本想继续赶路,却见一个头上长角的怪人当空拦了去路。
那人凌空矗立,很明显是位象翥,然而鎏州之内的象翥,谷裕几乎无人不识,见兰路者面孔陌生,他不敢靠近,遂凌空驻步,远远叫道,“来者何人?”
刑院早在岑家堡附近安插很多探子,华渭得知谷裕杀了岑巍来降,料他必然经过垂云县,便在此处接应。
殷鸦和侯白并不信任华渭,就派重角等人以协助为名,从旁监视。
一番交流,谷裕才知兰路者是自己人,于是打破僵持,一同高飞而下。
为首者并非重角,也非华渭,而是大廷尉府的大公子华渊。
这位大公子静候已久,身旁跟着十几名巨持位的刑侍。
谷裕与之交谈几时,随后拜道,“大公子,其实岑巍并未死去,为表忠心,在下已经割下岑巍的人头……”
华渊英颜之貌,外表十分儒气,而今也已到了一混象翥之位。他见到华浝的那一刻,一双英目便没有挪开,此时看见谷裕掏出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即把目光投在人头之上。
身首异处,凄惨之至,岑巍地位显赫,于今遭此下场,使人哀恸。
看不多时,他垂下眼睛,“岑敖已得了族长之位,又何必狠下杀手呢?”
谷裕有点措不及防,驳声道,“大公子,此言差矣,岑巍当了一辈子族长,威望极高,只要他活着,重登族长之位易如反掌。”
这句话不无道理,华渊没有再提此事,忽而走向华浝,不住地愁眉,“谷前辈,你是如何找到鎏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