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乌桓各部的象翥加在一起,共有十一位之多,苗绮罗曾笑称,“若实在不想动汉州,那么将乌桓各部的象翥杀了,也能凑齐魔婴丹交给燃灯。”
对此,扶蝗只当笑谈,如今乌桓各部都是扶蝗手上的利剑,此时剑已出鞘,只要待时,就能剑指汉州,此事已经没有罢手的可能。
虽说现在得到了凤凰髓,可以罢手,但真要中止,那燃灯也不可能甘休。与其让那家伙兴乱,还不如亲自解决,至少他可以掌握更多无辜者的生死。
就在高流离去不久,黎州那边又来人了。
许是被苗绮罗逼得无路可走,罗生门别无办法,竟把病重的黎王抬到了乌桓。
在一干炼士的护送下,八匹黑骏马拖着一辆四辕车行至游灵谷外。摩多谚奉命迎候多时,见一个仪表俊逸的英颜男子走出队伍,以为是罗獾,谁知那个与罗獾长相无二的男子竟是黎州兵府大都督罗猿。
当然,这罗猿举止稳重,眼神刚毅生威,细细看时,虽与罗獾的模子一样,却有一种更加威严的王者气质。
传言他是一位九混九阿象翥,乃巅峰象翥!
罗杀虎见到罗猿时,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哭得泣不成声。
这个世子很少如此,罗猿抚摩着他的头,一双星目扫视一遍绮罗天的药田,内心不知所思何事,良久说道,“颤儿,你爹又不会死,哭什么?这不像你。”
罗杀虎抹掉眼泪,“她要不救我爹,不如联合淫党,杀了她!”
此言,犹如一道闪电轰下,罗猿摇头苦笑,“也好。”
历来赶尸派中,强如苗绮罗之辈不是没有,罗猿真正放在眼里的,亦只有鬼婴一人。如今罗生门靠拢赶尸派,纯属利害使然,若苗绮罗真置黎王的生死于不顾,那么也就没有必要继续追随。
见了苗绮罗,罗猿简单行了礼,便不请自坐,道明目的。
苗绮罗已知黎王拖着病体来了,于是这罗猿要说什么话,自是不用再听。她本想让罗猿住口,然而这个罗猿傲气翩翩,语气不卑不亢,颇有颛觋之风采,不意让她生了轸怀之情。
又听罗猿的话也没错,之前明明答应医治罗擒的,而那世子又在这里任劳任怨,现在罗擒拖着病体人都来了,一切莫若举手之劳。
而且,罗生门身系一州之力,倘若负了他们,这支力量极有可能倒向燃灯那边。
苗绮罗缓过神,出言打断道,“世子说,我若不救黎王,他就联合燃灯杀了我,这幼子之言笑笑足矣,但你为何应了声‘好’?兵府大都督好大的杀气,难道真想和本老掰掰手腕?”
罗猿不慌不忙,笑容依旧,“我们黎王都死了,自是世子说了算,他的性子说一不二,人臣若去违抗是为不臣。但黎王投靠神尊的决心非世子能懂,黎王要是听见世子的话,定会痛打世子的屁股,再向魔医请罪。”说罢,摇头一笑,“魔医大人身怀绝世医术,为何要忠心的黎王撒手人寰?这要被其他教徒知道了,一定认为我们罗生门不忠,可是现在的九王中,谁是第一个追随神尊左右的?别怪世子口不择言,但凡寒心者皆如此,倒也不论童子与否。”
当然,这罗擒暗投赶尸派已有多年,苗绮罗于情于理都会救他,只是以前没有功夫前往黎州罢了。
“你胆子挺肥。”苗绮罗瞠目道。
“只要黎王能活,要在下屈膝也未尝不可。”罗猿抬头看了看藻井。
“那你跪一个。”苗绮罗戏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