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事,你赖账,小蝗子不会赖账。”麻不净瞥向扶蝗,“五年了,你到底发点工钱出来啊!看看宁老,都欠我一屁股债啦!”
“什么话?”扶蝗挪开目光,看向周围的萤火虫,“你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还要什么工钱?这些年,你俩的开销用度可曾算过?还有脸提工钱!”
“吃喝方面,是你分内的事情。”宁不干捏碎手中的白子,淡声道,“当年我们约好,每月一万琞璧不能少,你偶尔欠一欠,我和麻老倒能体谅,你说哪有一欠就是五年的?你耍猴呢?”
“耍猴?”扶蝗冲着宁不干的一身皮包骨笑了笑,“那屠龙斩的事儿,你俩也知道,此刻哪还有余粮?眼下资金所迫,没有办法,且放宽心,往后自会补上。”
“那,究竟要等到何时?”宁不干问道。
“快了,下个目标是鎏州。”扶蝗轻轻一笑。
“鎏州……”宁不干冲着麻不净笑道,“这么说,咱们倒是可以通融。”
“嗯,不妨事。”麻不净看向扶蝗,“啧啧”两声,“那到时候,不如放我和宁老出去一趟可好?你瞧瞧这里,虫儿飞,虫儿爬,咚咚,唿唿,咻咻,什么地儿?这一天天的,但凡有句人声,不是炉子熄火了,就是炉孔不出气儿了……有哪一天是人过的日子?要知道今日这般活着,还不如在那十万大山里咽气算了!”
“就是就是!”宁不干叹道,“我和麻老忒倒霉,刚加入赶尸派,就赶上玄机城扫宇,明明什么事儿也没干,就被当成蟑螂打,苦啊!你自己想想,我俩被关在这里多少年?家伙事儿都快生了锈……那鎏州美啊!到时候放我俩出去一趟呗?哪怕就一天,我俩也知足!”
“你俩越老越糊涂,估计忘了很多事情。”扶蝗余光一睃,接着闷哼一声,“你俩加入淫党,确实什么事儿都没干。不过以前杀的人,足有资格下榻十八层地狱。好好回忆一下,当年是怎么活下来的。是啊,颛觋鬼老一死,你俩惬意了很多年,想必膝盖上的老茧也没了。”
两个人一脸窘相,转眼盯住棋盘。
“再来一局。”
“好。”
“这局我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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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蝗摇摇头,“神尊近来有无特别的交代?”
“有,神尊嘱咐了,叫你别来烦人。”宁不干看着棋盘,目不转睛,“这种苦日子,与死无异,抽空下个棋,也要听你唠叨,烦不烦?”
“呵呵,”扶蝗笑了一声,跺了跺骨杖,“那就给你们提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