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高卢再度昏厥过去。
高流眉目一凛,赶紧掐按壬中,但高卢仍不苏醒,旋即冲着众人急声道,“你们把我爹照顾好,我去去就回。”
几个家奴看着高流离去的背影,不禁摇头苦叹。
“逆子啊!”
“好好一个人,却沾上了赌瘾,可惜啊!”
在这些家奴的印象中,高管家每次与高流说话,不到两句便就终止,每有长话,无不是高管家一人扯着嗓门狂声怒骂。
对此,高流始终保持缄默,甚至有时还递上一杯茶水。
每当如此,高管家骂完儿子之后,脸上总会出现失落,因为他不管说什么,那儿子永远都是一笑而过,仿佛这个父亲的严词厉色,宛若一阵清风拂过。
是啊,他们一个是家奴,一个是家臣;一个是凡子,一个炼士。身份的差异,让高管家和高流之间,横绝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说实话,家奴们只要忆起年少时的高流,就感觉眼前的高流是“赝品”,因为以前的高流太优秀了,一直被高管家视为骄傲,以前,只要提及儿子,高管家就会满脸笑容,乃祖坟冒青烟了:一个奴人的孩子,竟能成为四象门的得意弟子,竟能像一颗明珠一样璀璨耀眼。
只是,主人去世之后,高流就变了,仿佛死了,仿佛掉进沧海淹死了,成为沧海里的一颗遗珠。
但,高流仍活着,只是不再闪耀,像从淤泥潭里爬了出来,满身泥巴,整日偷钱、烂赌、寻欢买醉,成了人人唾骂的烂泥。
“可惜啊,好好的一个聪明孩子!”胡大嗟叹道。
“别提了,没救了!”海栓说道。
“不,他会醒悟的。”樊布意味深长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