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吧!”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鲍福极力维护岑氏家纲,却也瞒不住真相。他知道岑绍想要继承岑氏家业并非轻而易举,但那些困难不足为虑,毕竟族长和副族长都是向着少主的,哪怕华沛郡主干涉,也难以扭转大局。
他作为老管家,已把岑家的祖训当成自己的信条,在这点上,族长和副族长亦是坚决扞卫,不容任何人从中作梗。
倒是少主自己懦弱了起来,让拥立他的人寒了心。
鲍福回忆往昔,带着一种长者威严说道,“大丈夫做事,不能优柔寡断,纵有非议,也要当仁不让,在这个问题上左摇右摆,只会助长歪风,吹散全族!”
阿蛮觉得鲍福说得很妙,“这句话应该说给少主去听……不,准确的说,是说给云麓山庄的庄主听。”
鲍福转眼忘了这句话,随后自说自话,“我在岑氏当了一辈子的管家,是看着大少爷长大的,族长和大少爷之间到底存在什么隔阂,我是了如指掌的,其中的一切并没有那么复杂,不是无法化解。大少爷只是不懂事,我想他终究会懂事的,或许很快,当他明白族长的良苦用心之后,一切都解开了!”
阿蛮没有接话,因为最近,他反倒觉得少主和族长之间并无什么隔阂,一切源自于“不了解”。
岑绍静静坐在院子里,良久低吟道,“爹说的没错,我真是个废物,都多少年了,还是一筹莫展……难道我此生真的没有机会踏上修炼之路吗?”他满脸苦闷,又说道,“老天爷真是公平,让我做了岑氏少主,也让我成了一个没有灵骨的骨缺之人,这就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吗?但何谓鱼?何谓熊掌?老天爷终究还是误会了,没有灵骨,哪来的鱼……”
他一阵自嘲,呆滞地抬望云霭。
都说岑氏家产无数,族中人已不识烦恼为何物,却不想这个岑家少主活得并不洒脱,时常自怨自艾,怨天尤人。
鎏州岑氏已有几百年家历,祖上靠着经商起家,一直退避在炼道之外。但随着家族枝繁叶茂,不踏进炼道,很难守护家业,所以几十年以前,岑氏中人已有炼士出现,奈何家族炼士中,以庶出旁支最多,而岑绍所在的嫡系大宗,身具灵骨者寥寥无几,连族长也是白身。
岑氏嫡系有两位掌舵人,一位是族长岑巍,一位是副族长岑崶,两人一母同胞,惟老二岑崶生有灵骨。本来前任族长临终前要把家业传给老二岑崶的,但家族有个族规:传长不传幼。乃致老二岑崶与族长之位失之交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