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在雪中漫步。
“殿下,您还记不记得,他先前和您说过,只有你自己争到手里的才是你自己的。”
“在礼法上,您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就算是他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他是觉得不立您为储不一定是坏的,但立您为储,一定是坏的。”
“这是取乱之道。”
“在时局的影响下,有人找出了奴婢往年为皇室谋利的所有罪证,而圣上趁此将奴婢拿下,让奴婢回老家渡过余生,也是为了让某些人安心。”
“因为,奴婢始终觉得您能当皇帝,而奴婢这个观点,在您起势过后就没有再藏着了。”
沈仙佑神色凝重,说道:“老头子不是怕事的人,他是忘不了先太子,所以我一直觉得他很重情义,正是因此,他在某些方面手太软了。”
凤公公苦涩一笑道:“也不能怪他,他的身上是整个苍生万民。”
“都把你赶回老家去了,你还帮他说好话。”
“还是那句话,小杖受,大杖走,只要没死,就有活路。”
这句话,凤公公仅仅是在对沈仙佑说,眼眸中的神态还带着些许同情,也替他感到有些不甘。
如果他在皇子中最大,事情就无需这么麻烦。
偏偏,他最小。
他是运气最好的人,也是运气最差的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整座天下,都是他的敌人。
沈仙佑忽然笑问道:“凤公公,这算是你给我的生辰赠言嘛?”
“殿下可以这么理解,只是我现在除了一身修为,没有什么好东西了,只能用些许言语来聊表心意。”凤公公也笑道。
闻听此言,沈仙佑神色微变。
从头到尾,某些人针对凤公公针对了一个多月,到头来无非是让他落得一个革职还乡的结果。
连修为都没被废掉。
是该说老头子重视这场主仆之情,还是说他对凤公公另有安排?
仔细一想,两者都有可能。
当走离皇城很远过后,凤公公才敢说出内心最想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