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善,听说张钧近来与你交往颇为密切,你觉得朕该如何处理张家?”
南庆国主的一番话,瞬间就让大皇子直冒冷汗。
终于还是牵扯到自己头上了啊!
在这种情况下要是说错话,只怕是会落得个万劫不复啊!
大皇子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张副将此番言论堪称是大逆不道,张钧糟蹋幼女实可谓禽兽之举,按照南庆律法,理应从重处罚!如今张钧虽死,却仍需追加罪责,且应昭告天下,以彰国法。”
南庆国主皱了皱眉,“那依你之见,又如何处理张家?”
大皇子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若是说得好了那还过得去,但要是稍有偏差,自己接下来指不定要面对什么糟糕的境况呢!
南庆国主也看出了他心有顾忌,随意道:“尽管说,说错了朕又不会怪罪你!”
大皇子犹豫片刻,“那儿臣便斗胆妄言了!此事已闹得人尽皆知,想要压下去是不可能的,最迟半天便会传到前线。如今战事焦灼,正是镇北大将军发挥才能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以那少年之人头来安抚镇北大将军,另当严加看管张家家眷,限制他们离开国都。如此一来,可保前线战事安稳,就算镇北大将军有什么别的心思,也会有所顾忌。”
南庆国主微微颔首,“恩威并施...还有呢?”
神色平淡,语气不冷不热,听不出任何喜怒哀乐。
大皇子略一思忖,继续道:“张家在军营中威望极重,权势亦是日渐壮大,已然对皇权构成了极大的威胁。但时值非常之际,不可妄动也。儿臣愚笨,只能想到一个委制权衡之法,重用别的武将,以此来制衡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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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庆国主眼眸微动,“权衡之术,看来你这些年学了不少。”
大皇子面色肃然:“为父皇分忧,乃是儿臣应尽的职责。”
他话锋一转,道:“却是不知,十三弟如何看待此事?”
林修德唇角微扬,轻笑道:“我常年在外寻医,对于朝廷事务不甚清楚,便不发表拙见了。”
南庆国主点了点头,“你弟弟说的不错!他已有两年不曾回来,就算有什么看法,那也是基于两年前的情况了。张家的事情,就全权交给你去办了!莫要让朕失望。”
大皇子微微一愣,显然没有料到这差事会落到自己头上。
他深吸一口气,俯身谢礼道;“定不负父皇所望!”
南庆国主似是有些倦了,打了个哈欠道:“行了!你先退下吧,朕要和你十三弟聊聊。”
“儿臣告退。”
大皇子随即离开了养心殿,脚步走得四平八稳,可藏于袖间的手都在轻轻颤抖着,显然并不平静。
待其走后,林修德忍不住问道:“父皇,您将这件事交给大哥处理,莫非是有其他用意?”
南庆国主淡淡一笑,“你大哥的性子如何,为父最清楚不过。让他处理这件事,便是将他置于两难的境地。如此一来,为父也好看看,他与张家的关系究竟到了何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