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几个人站起身来结了茶钱出了大门,四周只剩方宁一人坐在桌前独饮。
不多时,方宁也放下茶盏,起身离开。
晚间街上夜深人静,只有几家酒楼尚还灯火通明。此时家家户户门前都挂了喜庆的红灯笼,就连客栈的檐下也不例外。
有青年踏雪而来,在檐下掸尽了身上的碎雪,才进了屋子。
“师兄,等你多时了。”
屏风上人影摇晃,灯下昏黄。
潺潺茶水流入杯中,泡开了茶叶,热气腾空而起。
青年喝了一口姜茶,暖活了身子,却没有立即开口,只是安静地听方宁一边与师叔对弈,一边说着白日从听来的关于蛇妖和卢夫人的坊间传言。
“......倘若这则传言是假的,那么温主薄倒也算是个痴情人。”方宁笑着说,手中落下一子,眼里却满是薄凉。
“就算是假的,恐怕也不可能了。”
邵夫子听完放下茶盏,告诉方宁二人他在行医过程中遇到了一青楼女子。
“她告诉我这温闲州与花魁游兰仙好过三年,只是温闲州为了名声一直隐藏身份。后来有人凭借腰饰认出了他,此后温闲州就再也没来过青楼,”邵夫子又落下一枚棋子,“巧合的是,没过多久,游兰仙就在游湖被蛇妖拖入水中淹死。”
听完师叔的话,沈昱才缓缓开了口:“看来我这里倒是一桩好事。”
沈昱查到则是温闲州这些年的为了治疗妻子的病经常出城寻医问药,还为了祈求妻子能够病愈经常去城外施粥送药。
“倒也不见得,”方宁嗤笑一声,“今日押送私盐去温府上的那车子上,写的不就是药和粥吗?”
“你是说——”
沈昱睁大眼睛。
方宁不答,只是自顾自地落下最后一子。
“杀!”方宁笑笑,朝对面抬起脸,“师叔,这局是我赢了。”
“是师叔老了。”邵无涯将手中的白子扔回棋篓里。
房间寂静,只有烛光摇曳,其话不言而喻,三人都觉得这位温主薄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