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老梁肯定没这么厉害,但秦时记得初次见面,那种被瞪了一眼,浑身过电的惊悸发怵。
委实让人难忘!
故而,他才相信这位其貌不扬的体育老师确实打过群星杯,生命力至少在业余七段。
“秦时,你上来,咱们聊聊。”
老梁声音嘶哑,好像熬了一宿未得安眠。
“嚯,不会一晚上没回家吧!”
秦时走上看台靠近过去,闻到刺鼻的酒精味儿,再用眼角余光一扫,脚下满地烟头。
他上辈子唯二见过这种场面,一次是发小当众表白被女神拒绝,转头坐进富哥车里,无奈陪着借酒消愁;
另一次则是得知老爸卖房梭哈赌球,输得倾家荡产,还没毕业就已面临父债子还的悲惨境地。
“瞅着老梁这一地酒瓶、烟蒂,感觉比我那两次的酸楚,过之而无不及了。”
秦时暗暗腹诽,嘴上却关心说:
“梁老师,大清早咋还喝上了,也不整两个菜,空腹多难受啊。”
老梁直愣愣瞧着面前的少年,眼中没有半点醉意,干脆利落道:
“我想教你本事,秦时。”
“梁老师,我跟您学旧武好些天了,虽然没给学费,但也算您的学生吧。”
秦时心底发虚,莫名觉得老梁看他的眼神不对劲,火热得过分。
我一没穿白袜,二没理圆寸头,不至于招蜂引蝶吸引男同吧?
他打定主意,见势不妙拔腿就跑!
“老师和学生,说到底,不过收钱办事的一门生意,尽一尽义务。
我这人心地谈不上善,没那份慈悲心肠,见着谁家落魄潦倒就想拉一把。”
老梁双手撑着膝盖,眼神锐烈,宛若虎踞,一扫往常跛行佝偻稍显颓唐的失意中年形象。
“李远和谢宇成,这两小子有些天分,够努力,能吃苦,但他们入不了门,也做不了日后能够顶梁参天的好苗子。
所以他们学拳之后,去挖矿也好,去混街面也罢,我不管,也不掺和。
我只负责帮他们开发生命力,给他们想要的结果。”
听得这番话,秦时倒也没觉着有啥不对。
毕竟说破大天,老师也只是一份领薪水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