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浩瀚的苍穹之下，我从不觉得自己卑微。”叶初义正言辞地说，但是说完后他就有点后悔了。

这话唬一下小孩或者不了解自己的人就算了，可关键是米丝忒琳知道自己一个月前就是纯粹的菜鸟啊，自己在她面前说这么飘的话，是不是有点不知好歹的感觉。

叶初说完后挠挠头，有点不敢回头看米丝忒琳的表情。作为一个穿越者他对很多人的理解会不自觉地带入玩游戏时的剧情，可是米丝忒琳偏偏也是他没有在剧情里见过的，叶初对米丝忒琳的了解也是纯粹来自于这一个月来的相处。

在场的气氛有点僵硬，过了很久，叶初才听到米丝忒琳鼓着掌说：“真是了不起的想法呢，可能这就是我和人类最大的区别吧......身为理型的我无法理解人类那种与生俱来的浪漫和情感，我的一切都来源自转录和模仿。谢谢。”

“你还让我看到了人类的乐观，积极以及坚韧不拔，也许真的有一天，我可以不用启动圣痕计划就可以看到人类迎来战胜崩坏的那一天，我会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的。”

米丝忒琳突然理解了，这就是相信这种情感吧，就像当初亚历山德拉在知道即使放弃圣痕，她肚子里的布若妮娅活下去的机会也十分渺茫一样，身为母亲的她还是毅然而然的决定放弃近乎永恒的生命让布若妮娅可以有机会降生。

或许当初亚历山德拉心里想着的和叶初在说出那句话时想到的是同一种声音也说不定呢，这世间的一切从来都不是用冷冰冰的数学概率可以概括的。

也许我也不该放弃，或许可以去尝试一下再让灰蛇去西伯利亚找一下布若妮娅都消息，有着亚历山德拉祝福的她也许不会那么轻易死去。

正如人类战胜崩坏的可能也近乎于无，那位睿智理性的梅博士还是在定下圣痕计划这个最差的计划之前将希望的目光放在了恒沙计划和火种计划一样。

“只因在浩瀚的苍穹之下，我从未觉得自己卑微吗？叶初，也许你真的可以创造奇迹呢？拥有一个我也看不透的理型（圣痕）的你，也许真的可以像你说的一样，拥有将天上的群星（崩坏）当成敌人的资格。”

叶初没想到自己空口无凭的一句话居然在米丝忒琳心里掀起了这样的波澜，他还认为这种话在米丝忒琳这样理性的人眼里多少会显得很可笑。

“不，叶初，可笑的是会嘲笑拥有这样方法的你的人。”米丝忒琳好像读懂了叶初的心思一般这样说道。接着又说：“说起来我这个老师这个月来还真是有一些失职，身为天然的理型，却只教了你一些战斗方面的知识，过来。”

叶初乖乖照做，但下一刻他就被米丝忒琳强硬地搂在了怀里，淡淡的山百合香气袭入叶初的鼻尖，柔软到要让人陷进去的美妙触感让叶初身体僵硬，一动不动。

教练，我要告状，她带球撞人！

米丝忒琳感受着像人机一样的叶初，轻声说道：“好了，放轻松，让我看看怎么开发一下你的圣痕......”如果让米丝忒琳评价一下叶初的圣痕那就是神奇，她从未了解过如此和虚数的本源接近的事物。

她不行，估计那些律者核心也不行，叶初身上的圣痕仿佛链接着虚数最原始的权柄一般，米丝忒琳能做的只是引导叶初自己去感受这其中的奥妙，将还在未激活状态的圣痕利用自己身上律者都自愧不如的崩坏能将其激活，剩下的就要交给叶初自己了。

“感受到了吗，叶初，你的圣痕，它正在醒来，不过我是通过取巧的手段强行将它半激活，至于最后能不能将它真正的激活，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叶初点点头，真正的激活估计就是像呆鹅的天元和李素裳那样的圣痕觉醒者那样了，从某种程度上希儿好像也是天生的圣痕觉醒者来自......不过和呆鹅那种不同，希儿是替身使者。

就在此刻异变突然发生，以叶初为中心，金黄色的虚数能正不断地向外涌出，在这个世界上本不该存在的虚数流溢现象居然短暂地出现了。

“啊？这是什么啊？”叶初有点懵了，也没人和他说过觉醒圣痕还会出现这档事啊，米丝忒琳，米丝忒琳救一下啊，叶初已经感觉他的身体在不断地虚数化，正在脱离本征世界这个四维空间了。

“可恶，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个人类，身体居然会不断虚数化，这，不可能！”米丝忒琳如古井一般波澜不惊的脸终于出现了慌张的神色，眼下这一幕无疑也触发了属于他的ptsd，当初在西伯利亚，自己也是突然进入圣痕空间，导致再也没有和亚历山德拉见最后一面。

“叶初！”米丝忒琳想抓住自己怀里的叶初但实数和虚数之间是无法互相干涉的，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叶初化作虚数消失在她眼前。

没有过多犹豫，米丝忒琳“自杀”了，不死不灭的她在死后只会回归到圣痕空间里，而圣痕空间恰好是在虚数空间里的，也许这样可以找到他......

一阵闹剧之后，这个在不久前还在敞开心扉的两人就彻底在实数的世界中失去了踪影。正如那句话说的，你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一步到来。

“这TM给我干哪了，这还是国内吗？”与米丝忒琳的慌乱不同，叶初在虚数化后的情绪相对稳定，因为在这件事发生的不久前他刚好想到了希儿，而自己的情况和希儿何其相似，唯一不同的就是他身上没有自带一个黑希铠甲吧。

米丝忒琳也不知道去哪了，自己突然消失，也许她会很担心吧，不过叶初恐怕也想不到米丝忒琳会在第一时间自杀来找他。

“这里也不像是虚数空间啊。”叶初左看右看都感觉这里似乎不像自己印象里游戏展现的那个虚数空间，甚至有点像——量子之海？

这时叶初的身后传来了一道软软糯糯的弱气声音。“您，您好，请问，这位先生，您知道怎么从这里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