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帮村民围上来,虽然没拿什么凶器,但眼神里的满是戒备。
两个衙差忙解释:“各位不用紧张,我们是奉里长之名来各个村子清查人口。毕竟之前出了好些事情,死了好多人。”
这倒也是。
老刘头下意识的看了眼周应淮,又若无其事的把目光转回来。
从村头开始说起,“张婆子和虎子家半年前就搬到了镇上,至今未回来。陈婆子……”
他一路说到村尾,最后才说:“除了李兴家两口子现在还未归家之外,咱们村里就只有这些人了。”
他每户人家的情况都说了,唯独没提起殷礼文。
不光是老刘头没说,就是全村人也都默契的没有提起这个名字,似乎他根本就没出现过。
衙差一一登记在册,之后又问了李兴媳妇儿的娘家在何处。
问清楚之后,衙差又问:“你们村里怎想着去卖炭?以前可从未听说过。里长看了,你们村里的木炭烧的不错,就是价钱贵了些。”
老刘头还没说话呢,就有人抢着问:“官府不让我们烧炭吗?现在连这个也要管了?”
“吃的都没了还不让人烧点炭?要不我们怎么过冬呢?”
“就是的,之前没水现在没粮,往后再没个取暖的,我们村里都死绝了得了。”
“这价钱哪里贵了?一块木炭能烧多久了?里长说我们木炭卖的贵,他怎么不去不管管那些卖粮食的?”
“一秤就得几十文钱,这是要钱啊?明明是要命啊!”
“粮食这么贵,我们木炭再卖贱些还活不活了?”
这边还在嚷嚷着,春生娘已经拉了衙差出来,指着自家还没盖好的房子,哭的时一把鼻涕一把泪。
“官爷你瞧,就是因为我们上山伐木,又遇上这么大的雨水,山脚坍塌,我们好几家的房子都埋里头了。要不是乡亲们动作快,我家四口人的性命早没了啊。”
“对啊,我们村里也遭了大灾了,木炭的价钱已经很合理了。”
大家顺着春生娘的话,一人一句的,把村里日子的难过都哭诉给两个衙差,最后烦的人家只能找着借口匆匆离开。
乡亲们站在村口,喊声不绝。
“官爷,你们一定要里长好好说说,咱们村里日子是真不好过,得多帮我们说些好话啊!”
李云娘拍了拍何大娘,“行了,人家都走远了。”
何大娘清了清嗓子,“远不远的不都得让他们知道吗?”
周家门前,周应淮轻轻给媳妇儿捏着紧绷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