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应淮背上背着两床被子,而少禹身后的背篓里装着那匹布和新买的粮食,怀里抱着的又是磨破了嘴皮子才花了十文钱买来的褥子。
他嘴甜会说话,哄得那家掌柜真是亏了血本的卖给他。
两人手上已经拿不下任何东西了,就打算先回家,等下次再来买其他的东西。
可父子二人才走出镇外几里路就听见有人哀声求救,少禹走的快些,指着前头喊道:“爹,是马家的!”
周应淮快步走过去,眼前的人可不就是马文光吗。
他摔在地上,背篓早被压扁了。他膝盖破了个洞,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
“周大哥,他们抢了我的钱,还抢了我才买的粮食!”
周应淮脸色一沉,“人呢?”
马文光指着前头,“才跑不久!他们四个人,三个男的一个女的,两个人手里还拿着刀。”
周应淮不急不缓的东西放下,叮嘱他们在这里等着。
话音才落,他已经提步往那边追去了。
少禹板着脸,“我爹不是都交代过了,大家一定要结伴同行,你怎么是一个人?”
马文光低着头,满是惭愧。
“我想着没什么事儿,就在镇上多待了一会儿。”
“我爹既然这么说自然有他的道理。”
少禹气得都不想看他。
“要是钱没要回来,你今天这趟就白来了。”
马文光重重打了自己两耳光。
那可是将近三百文钱啊!
那可是他们家几个月没吃到的黍米黑面啊!
要是真没追回来,那他也实在没脸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