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辉祖瞅准一个机会,躲到了一棵大树后,探出脑袋苦着脸道:“妹子,真不是故意气你。大哥这不是也愁得没主意,才出此下策嘛。你先放下鞭子,咱们心平气和地想想办法,总不能一直这么追打下去呀。”
徐妙锦停下脚步,胸脯剧烈起伏,用鞭子指着徐辉祖,气呼呼地说:“好,看在你是我大哥的份上,暂且饶你这一回!”
徐辉祖道,“妹子,你的意思是什么呢?”
徐妙锦脸一红,“长兄如父,全凭大哥做主。”
“好,那就.....”看着徐妙锦杀人的目光,急忙改了口,“咱答应了,就算给咱爹降辈分也罢了。”
看着徐妙锦收起自己的鞭子,徐辉祖松了一口气。
徐辉祖一脸郑重的道:“陪我去看看增寿吧。
徐妙锦沉默无言,默默跟在徐辉祖身后走着。
徐增寿身处幽暗的房间中养伤,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药味,仅有的一扇小窗透进来几缕微弱的光线,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却驱不散这满室的阴霾。他面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身上的伤口虽已简单包扎,但仍时不时传来阵阵剧痛,让他忍不住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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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门口传来动静,徐增寿吃力地抬起头,瞧见徐辉祖和徐妙锦走进来,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愧疚,有痛苦,更有深深的绝望。
“大哥,妹子……”徐增寿声音沙哑,仿佛每说一个字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徐辉祖快步走到床边,看着弟弟这副模样,心中一阵刺痛,眼眶也不禁红了起来。“老四,你早听我的话,何至于此……”
徐增寿嘴唇颤抖,泪水夺眶而出,“大哥,我悔啊……悔不该一时糊涂。”他说着,痛苦地闭上双眼,拳头无力地捶打着床铺。
“咱徐家世代忠良,爹一生为大明鞠躬尽瘁,立下赫赫战功,可我却……却做出这等背叛陛下、抹黑徐家的事,我有何颜面去见九泉之下的爹!”
徐增寿满脸泪痕,悔恨不已,“我若能像大哥你一样,坚守本心,不被利益诱惑,也不会落得如今这步田地,不仅自己身陷囹圄,还害得徐家蒙羞,连累大哥你为我操心。”
徐增寿缓缓睁开双眼,眼中满是绝望与自责,“我每日在这暗无天日的房间里养伤,身上的伤疼,可心里的痛更甚。我不停地回想过往,要是当初我能忍住贪心,要是我能多想想徐家的声誉,要是我能听大哥你的劝……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妹子,”徐增寿看向徐妙锦,眼神中满是愧疚,“四哥对不住你,让你为我担忧。我本应保护你,可如今却让你伤心难过。”
徐妙锦早已泣不成声,“四哥,你别说了......”
徐增寿苦笑着摇头,“妹子,陛下免了我的死罪,可是我的也给徐家蒙羞,我对不起爹。”
徐辉祖默默拿出朱雄英的书信,递给徐增寿,缓缓说道:“老四,陛下虽降罪于你,但皇太孙殿下念你尚有可用之处,给了你将功赎罪的机会。”
徐增寿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与惊喜,颤抖着接过书信,却又有些犹豫,“大哥,皇太孙殿下……真的愿意给我这个机会?我犯下如此大错,他为何……”
徐辉祖看着弟弟,神色凝重地解释道:“皇太孙殿下胸怀大志,目光长远。如今大明欲将九州岛纳入版图,倭国残余势力蠢蠢欲动,局势复杂。殿下派我前往九州岛主持大局,也希望你能一同前往,建功立业。”
徐增寿忙不迭翻开书信,匆匆浏览,越看越激动,“大哥,这……这真是皇太孙殿下给我的机会啊!只是,让我教倭国人种地,这……”
徐辉祖点头道:“我起初也觉得不妥,担心这是资敌之举。但皇太孙殿下自有深意,他给了我一本《农业种植大全》,让你按照上面的方法教倭国人种地。”
徐增寿一脸茫然,“大哥,我根本不会种地啊,这……能行吗?”
徐辉祖轻叹一声,“我当时也有此疑问。皇太孙殿下说,你不会种地,倭人又不知晓。他编写的这本农书,其中另有玄机。”
徐增寿眉头紧皱,努力思索着其中的奥妙,“大哥,皇太孙殿下此举,难道是想……”
徐辉祖目光深沉,缓缓说道:“皇太孙的心思你别猜,按照旨意办事就好。”
徐增寿明白了什么,打了一个冷战,“好好好。”连忙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