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沉鱼自嘲的笑道:“是啊,我能有什么办法呢,书堂先生曾说过,身为家族子嗣便是和本家兴盛衰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既身为家族子嗣就该背负起家族的责任,为民为己,为天下太平也为苍生安定。”
本以为她会极力否认自己姓高,没想到她虽与高家无过多牵连,人却不似那般不明事理,哪怕被凌雪折磨也没将血脉拱手相让,这种气魄属实使裴玄陵内心对她生出几分佩服。
寒渊道:“高家当年真的是因为助藩王叛乱才被诛灭九族么?”
他问的直接,萧沉鱼一时间竟不知怎么回答,思索片刻后才开口:“……不是。”
“此话怎讲?”
之前听到高家人口凋零还是从高兰口中得知,以为就只是助藩王叛乱活罪这么简单,如今听到还另有隐情,众人登时来了劲儿。
萧沉鱼道:“确切的说,高家被诛灭九族是因为当代家住识人不清,听信妖道谗言,盲目站位藩王夺权,才导致高家被冠上叛乱的罪名。”
话到这里,众人纷纷想起了远在帝都的楼千。
陈珀喃喃道:“我怎么感觉这故事似曾相识呢?”
其余人点头符合:“赞同。”
可不就是高栏当年为了解决凤族血脉,用到楼家众人身上的那一套么?虽有些大相径庭,目却始终如一。
寒渊道:“妖道是谁?”
萧沉鱼摇头道:“不知,我当时因为生意回高家暂住过一段时间,偶然撞到过家主和那道人相谈,并不知晓那道人来历,至于那道人面貌……”
说到这里她顿住,开始在大脑里翻找那天瞧见的道人面貌,发现自己有关这段的记忆像是丹青被人泼了水,清晰的画面变得模糊不清,无论怎么回想都记不起来那道人的长相。
似乎是有关那道人的一切都像是蒙了层水,越是回想就越是模糊,最后甚至只剩下若隐若现的背影。
“抱歉,我实在是想不起来那道人长什么样?”
回忆半响后她选择放弃,按着胀痛的太阳穴歉意道。
裴玄陵亲自给他倒了被杯茶,不紧不慢的推到她面前:“没事,既然那人被称作妖道,必然有常人所不能及之处,你想不起来也正常。”
他长得温和,笑起来更是如沐春风,让人生不起提防心,萧沉鱼对他也有些好感,点头道:“多谢。”
裴玄陵点头回应,转头问寒渊:“兄长,你怎么看?”
寒渊道:“故技重施是郁胧最爱用的手段,妖道多半就是他所化,像他指使青雀栽赃楼家一样,诱导高家叛乱后挂上罪名诛灭九族,轻而易举的灭了龙族血脉,可惜他做的再怎么周密,还是漏了条鱼。”
这条鱼便是被送养在外的萧沉鱼,因她出生就被送养,高家族谱上无她姓名,清点人数自然忽略她的存在,让她保住了龙族最后血脉。
因为是不是可以继承香火的男儿而被送养,反而阴差阳错的保下高家最后血脉,萧沉鱼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这十多年你藏的好好的,凌雪为何会突然找到你?”
只要萧沉鱼不主动暴露,凌雪是万不可能找到萧沉鱼的,更不会发现她身上血脉。
萧沉鱼道:“因为妖道最近回来了,而我刚好因受伤和他撞上,他从我的血气中察觉到我是仅剩的高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