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卫宫切嗣居然会许下这么普通的愿望啊!”
回到城堡之后,琪亚娜从伊莉雅口中听到事情的经过后,感慨道:
“我还以为他会许下愿望,实现对全人类的救赎呢!”
伊莉雅闻言解释道:
“其实切嗣未尝不想许下这样的愿望,但圣杯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对于未来人类即将面对的各种灾难来说,圣杯的力量其实微不足道。所以他才会选择最简单最质朴的愿望,改变这个世界自己妻女的命运。”
一旁的Saber则道:
“其实更重要的原因,还是人类的尊严吧!”
“人类的尊严?”
“在很多的时间线中,拯救人理的终究是堪比神明的英灵与近乎神明化身的藤丸立香。所谓的人类在各种灾难面前,其实连背景板都不如。”Saber思索道:
“英灵与原罪之兽战斗,这样的战争不管进行得多么激烈,本质上不过是神话时代的重演而已。即便英灵与神明最终拯救了全人类,但这样被随意拯救的人类真的获得了救赎吗?所谓的救赎,难道仅仅是活着就可以了吗?”
“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人的生命虽然短暂,却能够用短暂的生命开创堪比生命的伟业。不管是征服四海还是贯穿星辰,人类的历史终究还是应给由人类自己去创造。所以不管是英灵也好,原罪之兽也好,乃至于抑制力也好,这些存在对人类文明而言都是多余的。”
这般说着,Saber的手中的圣剑已然闪耀起了金色的光芒。感受到Saber身上清澈的斗气,琪亚娜问道:
“Saber,你要走了吗?”
没有直接回答琪亚娜的问题,Saber只是道:
“在未来,当人理受到威胁的时刻,不管是时钟塔也好,魔术协会也好,都没有能发挥半点用处,这足以证明现在的魔术协会腐朽不堪,里边的魔术师基本上都是废物。面对这样的魔术世界,就需要有人用暴力将他们全部打醒!”
“所以作为不列颠之王,你现在就要摧毁自己国土的时钟塔,颠覆现代魔术体系?”琪亚娜问道。
Saber点了点头,然后便带着坚毅的眼神向西方而去。作为亚瑟王,她将登临最近的一班飞机,重新君临自己忠诚的不列颠。
‘这个世界的Saber还真是有趣啊!’
精神的世界中,感受到Saber的意志,符华叹息道:
‘我也游历过许多型月的世界,这个世界Saber算是我遇到的所有Saber中,最像王的一位了。’
‘但实际上,Saber对什么王之类的根本不屑一顾,她觉得自己只是在做该做的事情而已。’琪亚娜回忆道。
‘就是因为对王不屑一顾,所以她才像王啊!’符华道:
‘仓颉造字,玉王同字。王者三横一竖,三横者,天地人;一竖者,乃参通天地人者,是为王!只是天道高远,地道深邃,人道诡谲,参通三者之人注定孤高。无人懂,无人听,无人问,孤家寡人,孑然一身。这样的人,自然会对世俗的王位不屑一顾。’
“与之相反,某些整天将王道挂在嘴边的人,本质上不过是对王者充满幻想,实际上却一无所知的小鬼而已。”
琪亚娜听到符华的话语,下意识便觉得对方是在埋汰英雄王。可思索过后,她又觉得符华埋汰的不只是英雄王,而是以英雄王为首的一大批英灵。
‘感觉班长不是很喜欢型月世界的样子。’
‘这不是当然的吗?我是神州人,而型月来自极东。带入到过去的历史,你会发现型月的世界观简直与我们神州不共戴天。血统论,贵族论,洗白论,宿命论,极致的个人英雄主义,绝对正义否定观,论心不论迹的善恶评价体系,小确幸至高无上,救世者胡搅蛮缠,拯救世界没有拯救女友重要……这种完全能用来洗白小胡子的世界观,我怎么可能喜欢呢?’
洗白小胡子?
听到符华的评价,作为德国人琪亚娜立刻便想起了自己国家历史上,那个臭名昭着的奥地利人。心下将这位奥地利落榜画家的生平带入到型月的世界观中,惊讶地发现小胡子确实能被型月的世界观洗白,甚至变成一个有着人格魅力的角色。又回想起历史上小胡子的所作所为,琪亚娜当下便感到一阵不寒而栗。
回想起历史上极东与小胡子是同行,琪亚娜方才要意识到型月这种扭曲世界观的来源。这套世界观的背后,完全是极东人下意识里对过去历史的洗白。因为在型月世界观,过去他们极东犯下的错误都将被掩盖,连种族屠杀的刽子手也能变成单纯善良的英雄。
而符华此时也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