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带人上来,重新端上泡好的茶水。
等到书房里只剩下翁婿二人,老丞相盯着沈照江看了半天,直看的沈照江额头上的汗都下来了。
“你书读得好,即便出身清苦,当年还出了那样的丑事,老夫也不计较,将女儿嫁与你家。可老夫后来听说,当年方氏的事情是有人做局……”
他眸光锐利,盯着眼神乱转的沈照江,“老夫曾经觉得那是一派胡言,可现在,就在刚才,得知侯府发生的事与我儿有关之后,老夫突然不敢多想了,唯恐深想下去,答案会令老夫无颜见人!”
沈照江擦擦额头的汗,嗫嚅道,“不会的,不是做局…”
老丞相手一抬,阻止他再说下去,“是与不是,你心知肚明。如果是,只能说明老夫眼瞎,鼻子底下最恶毒的是自己家人竟然都没发现,老夫白活这么多年,”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今日老夫过来,也是为警告你们,亏心事若做了,别以为方遥查不出来,也别以为沈大姑娘什么都不记得……”
一听他这样说,沈照江连忙说了句:“璃儿当时才六岁,什么都不知道,何况她脑袋又有些傻,岳丈大人无需在意……”
“她傻?我看你傻还差不多。我问你,自从她回来,府里发生多少事了?哪一次是她吃亏了?”
“我看你这大理寺卿当的也就那么回事,崇国公把这个位子交给你,也是想着卖个好给我,让我站队二皇子,不然他能看得上你?”
“我今日索性直接告诉你,老夫从来只认皇上一个主子,其他人爱怎样怎样,休想逼老夫做任何事情,”
“想用此次侯府事件要挟我拿捏我,让我帮扶二皇子,他们打错了算盘。至于你们夫妇二人干了什么缺德事,休想打着老夫的旗号收拾残局。老夫一概不管,是死是活,随便方遥还是什么人找你们报仇去吧。”
沈照江脸色灰白,一时间失了心神。
老丞相站起来整整衣襟,冷哼一声,道,“读了一肚子书,读成了睁眼的瞎子。有脸说沈大姑娘傻?真是天大的笑话,”
“两帮有权有势的人合伙下套给她,她都能全身而退,片叶不沾身,你还有脸说她傻?老夫当初怎么就那么眼瞎,没看出来你沈照江如此草包,”
“还有沈大姑娘身后的人,那也不是你们能惹得起的。能悄无声息把两家奴才全都带走送出京去,能让人追查不到任何行踪,什么样的人能做到?你自己想,”
“不管想不想得明白,你们都给我夹起尾巴,少算计别人,小心到了最后,把自己都给折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