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花园找花了,没有看得上眼的,回头有了我再端到咱们院子来,”半夏不在意地扔下棍子,奇怪地道:“我刚才看见周嬷嬷了,一阵风似的跑了过去,差点没认出来。”
“嗯,她刚从咱们这里离开,带人来建厨房的,”绮丽将手里的丝线放下,对半夏道:“你去洗洗手,过来帮我绕线团吧。”
半夏低头瞧了两眼,嘿嘿笑了,道:“你要让我弄,保准越缠越乱。姐姐还是饶了我吧,我去后院看人建厨房了。”
说罢乐呵呵地转身跑了。
沈璃晃着摇椅,昏昏欲睡。
犄角院不大,跟沈瑶的梧桐苑没法比,不管是桌椅板凳,还是床帐棉帛,都不是名贵豪华的料子,却胜在质朴。
想必沈府下人收拾的时候都没想到,本想着弄点简陋的东西怠慢她,却正合了她的心意。
只是这名字嘛......
显然沈瑶起名就是想羞辱她的。
紫苏问过要不要改名,改的话自己出府找人重新做个牌子即可。
她不改。
就这么叫吧,丢的又不是她的人。
再过两日,沈照江就该回来了。
在这之前,她得想想怎么处理自己的那两间铺子。
铺子是魏国公府给的,就在京城。
昨晚拿出房契给绮罗绮丽看,她们都说那铺子偏僻不值钱。
娘亲从马蹄下救了人,袁家说铺子是她退婚的补偿,实际上,那就是袁家眼里娘亲生命的价值。
两间破铺子!
就这,他们还是一副恩赐的嘴脸。
沈璃从躺椅上坐起来,对绮罗道:“去拿纸笔来,我写一封信,着人送到魏国公府去。”
纸笔拿来,沈璃洋洋洒洒地写。
绮罗和紫苏伺候在一旁,简直没眼看。
那字写得,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