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现身一瞬毫不迟疑,纵身飞袭出掌,掌心顿见一团难以形容的黑光凭空化出,宛若擒着一轮黑日,又似是握着一个黑洞,拍向陈拙胸膛。
但古怪的是,他杀念一动,掌落一瞬,眼前身影竟匪夷所思的往左挪移了一截,一掌落空。
瞅见这一幕,来人只当陈拙已醒,眼梢一紧,透着忌惮,作势便要退却,然回首一瞧,陈拙赫然还在灯下盘坐未动,似入定老僧,唇齿紧闭,好生邪乎。
没醒?
来人双眼锐利若鹰,阴沉一转,又惊又疑,作势已再提一掌。
双掌齐运,掌心黑光大盛,却不见一丝掌风,翻身一跃,已快如电闪的来到陈拙后背,满目狠辣的拍下。
哪想眼看就要将陈拙毙于掌下,他却以盘坐之势忽往右匪夷所思的挪移了两尺,恰到好处的避开了这一招。
刺客双眼陡张,掌势一尽,已化掌为拳,连打陈拙后背数处要害死穴,可拳劲未落,陈拙又往前飘出几尺。
瞧见这诡异邪门的场面,来人只似遭戏耍般恼羞成怒,不信邪的紧追杀出,拳脚腿掌,一股脑的尽朝陈拙招呼。
奈何招出一刹,陈拙总能在那狂乱的攻势下不可思议的避闪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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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一口气连出了三四十招,愣是追着陈拙在丹殿内绕了大半圈,结果连一片衣角都没碰到,原本阴冷狠毒的眼神渐渐就像是受到了惊吓般古怪起来。
从始至终,陈拙从未睁眼,更无气息动作……这不活见鬼了么。
刺客狠咽了口唾沫,只觉后心无来由的泛起阵阵寒意,眼神一个劲儿的在陈拙身上来回打量琢磨,心里更是琢磨这到底练的什么邪门功夫。
歇了口气,他眼中杀机再起,那御医没瞧出来此人身中剧毒,他可不会错失大好时机,眼下对方定是行功到了紧要关头,正好趁他病要他命。
却说正待再次出手,殿门外忽听响动。
刺客眼神急变,纵身平地一拔,已悄无声息地掠上梁柱,居高临下偷瞧了起来。
遂见殿门一启,门外凛冽北风不及钻入,一个同样穿着夜行衣的身影已自风雪中挤了进来,肩头满是落雪,瞧了瞧熟睡的赵师容,又转睛看向盘坐在殿心的陈拙,眼神发狠,推掌攻出。
掌劲一运,掌纹间雷芒弥漫,杀机森然。
可结果却是一样。
这人连出数掌,愣是碰不到陈拙的半片衣角,便是眼中神情变化都和前者如出一辙。
想是太过憋屈,来人忍不住破口大骂,“他妈的,这练的什么邪门歪道?”
“噗嗤!”
但偏偏他这句话一出口,殿内乍闻笑声。
梁上人和底下的刺客俱是身形一震,寻声瞧去,才见一直睡熟的赵师容不知何时已是醒了,小脸既是在故作正经,但抽动的双肩和鼓起的两腮却在强忍笑意。
不是她想笑,但这副场面实在能让人笑掉大牙,两个当世好手,还是偷袭出招,居然被耍猴般牵着鼻子转了这么多圈,偏偏自己被吓个半死。
“小东西,你找死!”
那后来的刺客闪身欲动,但赵师容早有准备,脆声道:“我知道那个东西被他藏在哪里。”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