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两银子虽然是自己拼命得来的,但归根结底是聂师提携,给他闺女送一些也是应该的。
上一次是不小心被坑,这一次是心甘情愿被坑。
当然,若能再从聂师嘴里偷点功夫,那就是又赚了。
聂延年却没照顾女儿生意的想法,只是道:“你发了财,干脆请我去听曲儿得了!咱俩人也花不了几个钱!”
“聂师,人贵洁身自好,那种地方我是绝不会去的!”孟渊十分坚定的拒绝,倒不真是洁身自爱,而是担心花钱太多。
聂延年见孟渊一副卫道士模样,便笑一声,赞道:“读了两本破书,学问没涨多少,伪君子假道学那一套都给学会了!别让我逮着你自个偷偷去嫖!”
俩人扯着废话,来到醉月楼。
那美妇掌柜见孟渊又来,还笑着福了一礼。
孟渊一脸正气,什么也没说,只微微点头,着实君子模样。
登上二楼,临河而坐,俯看楼下河水,孟渊殷勤倒酒。
“上梦湖春!”聂延年见孟渊劝酒,就立即推开。
梦湖春是啥呀?孟渊是个土包子,根本不懂。
聂延年拍手,便有一小厮凑近,口呼聂老爷。
“两壶梦湖春!”聂延年伸出俩指头。
原来是美酒!这次是真当酒托了!聂师,你为你闺女的生意,还真是煞费苦心!
孟渊正是有求于人的时候,且本来就做好散尽三百两的想法,是故也不问价格。
“酒壶太小,来两坛!再换酒碗来!大碗!”孟渊一副暴发户模样。
聂延年本在夹菜,听了这话就放下了筷子,他的确打算再行旧事,可眼前的少年却一副躺好任宰的样子,半点不做反抗,不免让人坑钱坑的没滋味。
“聂师,你啥时候再教我点东西?”孟渊换了大碗,连陪三碗酒后,露出了真面目,“我寻思着,狂风刀法主旨是快,却失之刚猛。能否再传授一套直来直往,刚猛非常的刀法?”
如今孟渊算是第一次尝到了刀在手的滋味,是故需得让刀更利,需得学更多东西,才能立的更稳!
“你能想到这一点,可见你不是只会闷头苦练的呆子!”聂延年赞了一句,又接着道:“不过你狂风刀法还没练到家,不用贪多。等窍穴再多开一些,我传你运刀时的法门,保管你横行同阶之内!”
“也不用再等,干脆现在就讲讲吧。”孟渊见聂师喝的脸红,劝酒劝的更来劲了。
聂延年摸着下巴,看少年殷勤非常,心说我就坑你几个钱玩玩,你竟想灌醉我,好偷我的底儿?
“聂师讲吧讲吧,我一天不听聂师教导就浑身难受!”孟渊使劲儿倒酒,又一拍手,召来小厮,“再来两坛!记住了,这位聂爷以后来吃饭,花销全挂我账上!”
这就我女儿的店,吃饭根本不要钱,还挂你账上?认识你吗?
聂延年皱着眉头,本想矜持矜持,就见孟渊端起酒碗往自己脸上塞,一副要灌醉人的模样。
“行了行了,我跟你说道说道!”聂延年受不了,感慨不停,“他妈的,老子总算知道啥是烈女怕缠郎了!”